这一瞬间，她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岁月，纪父没有离开，而她也仍然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

眼眶发热起来，她赶紧眨眨眼，让自己不要多想。

“好了，跟我说吧，你怎么了？”纪菲薇用纱布将他的手环绕了一圈，只剩下五根手指可以活动，她最后还打了个蝴蝶结，轻快道。

她这一抬头，猝不及防撞进韩沐阳那双清澈的眸子里，这才发现韩沐阳盯着她出了神。

韩沐阳转移视线，气氛有些尴尬，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一定是魔怔了，居然盯着这个女人发呆。

其实平心而论，她长得挺好看的，波浪卷的长发，黑眉红唇，鼻梁坚挺，不施粉黛依旧清新脱俗，只是一双眼睛出卖了阅历，有种格格不入的沧桑。

但她依旧很美，这也是为什么黑人将军一见到她就难以自控的原因了吧。

如果她不是过着那样的生活，她也许不会养成那样冷酷的性格，也许还会有一个很爱她的男朋友。

“你，有没有喜欢过谁？”

尚南城干巴巴地问。

“嗯？”纪菲薇愣住了，显然这不是她意料之中的问题。

她的脑子瞬间闪过他的脸，令她浑身一震。

她没有爱过人。

但韩沐阳，我会为了你的难过而难过，为你不是为了别的女人伤心而难过，这算不算喜欢？

“没有，我这个老女人，从来不懂什么是喜欢。”她收回视线，按下一颗狂跳的心，在他的注视下，她有些慌张，手下意识按着他的腿要站起来，但跪久了腿有点麻，再加上手一滑，她整个重重地扑到他身上去。

韩沐阳没有防备，被她扑倒在沙发上。

两人皆是石化了，因为纪菲薇扑的角度，有点……

咳……她的某处，压着的是韩沐阳的脑袋……

她想起身，肩上却出现一只大手，下一秒，世界颠倒，她和他调换了位置。

韩沐阳眼神幽深，隐隐浮动着一丝男，人的遇，望。

她头一次失去了素日处变不惊的沉稳，精致的小脸满是无措和慌乱，有种柔柔的美。

这才像个女人，韩沐阳想。

“韩……”

纪菲薇刚开口，他的食指便竖着贴在她的小嘴上，无声做了个嘘的表情。

空气骤变，凉凉的冷风从门外吹来，吹不散这逐渐浓重的暧昧。

他们四目相对，未有言语，却已经完成了某种对话。

韩沐阳慢慢俯身，鼻尖贴着她的鼻尖，两双眼睛琉璃般的眼，似乎望尽了对方心事。

纪菲薇呼吸加快。

韩沐阳觉得自己一定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才会这么冲动，他虽有过不少女朋友，但从来没有跟她们有过真正实质性的关系，因为他觉得女人对他如衣服一般，随时可换。

可自从遇见了沐之茵，他浪荡的心才有了收敛。

沐之茵。

想到这个名字，他闭上眼，回想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心口发堵，眼眶又泛起酸涩来，他咽了咽口水，像吞咽爱情的苦果。

他在忍，他的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叫他立即起身离开，一个叫他放纵沉沦。

脸上忽然多了一只小手，他错愕地睁开眼，纪菲薇温柔地拭去他的泪，眼角弯弯，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韩沐阳，男儿有泪不轻弹，别再哭了。”

他的泪，令她心疼。

她说话时，吐出的一口兰香喷洒在他的鼻尖，韩沐阳心脏重重一跳，一股强烈的热流涌到下腹，他的喉咙变得有些干，他的喉结滚动，干巴巴地问：“可以吗？纪菲薇。”

他没有说是什么，但纪菲薇懂。

她定定地看了他两秒，拇指还在柔柔地擦着他的脸，她想，那一直模糊不定的东西，她终于确定了。

她抬起身，将两片唇瓣，碰到一起。

这是她最好的回应。

可以啊，亲爱的少年，我愿把一切都交给你，哪怕你爱的人不是我，哪怕你此刻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港湾，哪怕天光大亮后你就不再属于我。

可是我仍然愿意，因为我爱你啊。

韩沐阳不再犹豫，微微瞥头，对着那张小嘴重重地吻了下去。

放纵吧，忘掉一切吧！

真皮毛绒的沙发上，金碧辉煌的大厅，繁复奢华的宫廷吊灯，在这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她的大衣和他的外套掉落外地。

透过镜子般的穹顶，她清晰地看见他光果的背，男人有力的四肢，覆着她，猛地上前一步。

“呃”

剧烈的疼痛卷席四肢百骸，纪菲薇狠狠抿着眉，抿着小嘴，死死勾着他的脖子，收缩不止。

韩沐阳卡住，无法动弹。

“你放松一点。”韩沐阳也是“初次见面”，没有任何经验，但这极致的快感，深深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中枢。

“我好痛呃啊”韩沐阳努力将剩下一半送进去，但无奈怎么都进不去了，这样卡着他要疯了。

“我要怎么做？”

“……”纪菲薇晕了，这种事他居然问她，不过她真的没想到他是第一次，心下又甜蜜又害羞。

让她纳闷的是，他也太纯洁了点吧，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她这个“老女人”，破天荒红了脸庞，咬了咬牙，豁出脸皮，小声说道：“吻我……”

“嗯？”韩沐阳忍得难受，她的声音细若蚊声，他没有听到。

纪菲薇简直想一刀劈了他这榆木脑袋，难道要她直接跟他吼“摸我”吗，打死她都做不到。

太疼了，她忍无可忍，干脆将他的手，覆到软包子上。

韩沐阳像电打一般，抖了抖。

韩沐阳像发现了新大陆，这才明白过来，他不再犹豫，两手并用，或轻或重，细细的吻慢慢落下来，最终放开了手。

纪菲薇有了变化，渐渐软摊成一汪温水，韩沐阳察觉到了，轻轻一推，终于完整契合了。

纪菲薇攀着他，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动，她空洞了二十多年的人生，终于完整了。

这一刻她是不是可以自欺欺人地认为，她是个依赖他的小女人，她是他韩沐阳生命里唯一的女人，她爱的人正在索取她的灵魂，她愿意把命都交给他。

“啊呃啊啊”韩沐阳找到节奏，他们即将到达巅峰，纪菲薇情难自控，断断续续溢出撩人的轻口今。

一阵痉挛，她愉悦得蜷起脚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