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月的眉心稍蹙,一抹寒气隐隐的浮上眼梢,不过转瞬即逝,依旧是一副温润模样,“不知道你家公子是何人?与江某可是故交?”
“我家公子与江公子自是早就相识。至于其他的,江公子与陆姑娘进去便知了。”玄衣男子抱拳道,随后他略一挑眉,带有几分挑衅的看着江淮月,“还是江公子心里有鬼,不敢进去呢?”
陆芷筠莫名其妙的看着那玄衣男子,他身量很高,宽肩窄腰,也算是生的十分的俊朗。不过她却是从没见过。听他话的意思,包下这里的人与江淮月不会是有仇吧……
“问心无愧,何须惧怕。”江淮月轻松的一笑,回眸对陆芷筠说道,“走吧,进去看看,免得白白的被当了小人,心底独戚戚了。”
春碧看到黑衣男子的时候眼光便是一亮,是莫如!那包下这松鹤楼的便是主子爷没跑了!主子爷大手笔!
她隐隐的憋住笑,随着一脸疑惑的陆芷筠进了松鹤楼。
松鹤楼分两层,是江南名店开设在临川的分号,装饰都用的是江南的格局,所以在北地之中独树一帜,平日里生意很好,当然价格也不便宜。平日里陆芷筠都是在路过的时候多看上两眼,连大门都没进来过。
房顶是华丽的藻井设计,几盏硕大的荷花造型琉璃盏垂落下来,显得十分的气派。
北地人性子豪放,就是有钱人家里的装饰也偏重色彩浓重的色调,但是这里面却是多用亮眼清新的颜色,让人一进来便宛若置身江南的烟波浩渺,十里水乡之中,真正的是耳目一新。
陆芷筠忍不住四下张望。
她没去过江南,但是听老疯子说过各地风光,心神往之,今日一见这里的装饰,心底便十分的喜欢。
不过号称将这里包下来的人呢?
“江公子,好久不见啊,京城一别至今,虽然你我同在临川,却总是错过。”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二楼缓缓的飘来。
陆芷筠一听就有一种想要捂脸的冲动!早知道包下这里的是裴重锦,打死她都不进来!
声音才落,一个修长的身影便出现在二楼正前方的栏杆处,容颜俊美无殇,但是眼眉之间却是罩在一层寒霜之中的,他玄衣金带,居高临下,威仪油然而生,叫人心生敬畏。
“裴公子。”江淮月抬手,仰望着站在二楼的裴重锦,“您是来临川为官的,与我这样的寻常百姓自是存有沟壑。”
“荣恩侯府的江二公子也算的上是寻常百姓吗?”裴重锦缓声道,他足尖一点,人拔地而起,略过了围栏,直接飘然而下,稳稳的落在了众人的面前。
他比江淮月还略高一点,即便是从高处下来,也是带着一副居高临下的桀骜模样。在陆芷筠眼底看起来,裴重锦可谓是不管什么时候都面目十分的可憎了。
不过江淮月竟然是荣恩侯府的人!
虽然陆芷筠不了解京城的一切,但是能称得上侯府的二公子,那身份便不是普通人了。她惊诧的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江淮月,难怪她总觉得江淮月举手投足之中带着几分从容与贵气,不像是个市井之中的掌柜,原本她还以为是因为人家读书多,所以才气质好,却从没想过原来人家出身显赫,是贵门公子。
“在下无封号,无官职,自是百姓一个。”江淮月也不着恼,温和的笑着说道。
“呵呵。既然江二公子和陆姑娘来了,那也别都站在这里了,入席吧。”裴重锦抬手一指,大家这才注意到在大厅里面已经摆好了一桌。
“既然裴公子这般盛情,那也不便推辞了。”江淮月看向了陆芷筠,“走吧,入席。”
陆芷筠无奈的跟在二人身后去坐了下来,席位上只摆了三张椅子,大家一次落座,倒是将距离拉的很开。
“江二公子自小就才华出众。”裴重锦坐下后,便再度提起前面的话题说道,“曾是皇子伴读,又怎么会是普通百姓。后江二公子因故被贬离开京城,看似心灰意冷,四处经商,江公子文武全才,脑子灵光,不出两年便已经将风雅集书斋开遍了大梁各地,四年前落脚临川,一住就住到了现在。看来在江公子的眼底这临川郡比大梁各处都更是具有吸引力。”
“不过是这里地处偏远,人事清静,且各族汇聚,风格独特的缘故吧。”江淮月听裴重锦将他的老底都掀了,也不着恼,缓声笑道,“裴公子在锦衣卫可是待的时间长了,什么都要管上一管。”
“你若安分做的你的生意,我哪里会去管你。”裴重锦端起了茶杯,在手里晃了一晃,冷声说道。
“哦?”江淮月惊奇的看着裴重锦,“照裴公子这般的语调,那是在下做生意不规矩了?我倒不知自己哪里违背了大梁的律法,需要劳动裴公子前来提点指教?”
“昨天,我抓了不少人,其中有一个倒是与江二公子有点关系。”裴重锦冷声说道,“他曾为二公子的护卫,在一次比武之中,江二公子腿伤,就是由他代表二公子上台与我对阵,我倒是记得很清楚。他的双刀用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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