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田扬一脸震惊。

田扬从队伍后面踮起脚，往里张望，只见警局大厅被围堵的水泄不通，报案室内只有一个年轻警察在伏案登记。

“报失踪的站右边，报盗抢的站左边，报神秘事件的站中间。”年轻警察头也不抬地道，一边询问报案人一边往登记册记录。

报案人员陆陆续续地分成长短不一的三队。中间的队伍较短，两边较长。

报案人虽然很多，但是现场气氛有点压抑，大家基本都带着口罩，不说话，沉默着排队。

田扬四处望了望，偌大的警局只有几个办公室开着门，晃过警务文职人员抱着高高的文件卷宗四处忙碌的身影。后院警车鸣着笛进出，不时压下来一两个带黑头罩的犯人，警察一个个回头土脸，满身疲倦，偶有受轻伤的警察，满脸血污被人搀扶下来。

看来到处都很乱，警力资源捉襟见肘，有点跟不上了。田扬心中迅速对警务资源现状做了个评估。

田扬站在右边。站在田扬前面的是一个脸色憔悴，头发凌乱掺着一缕白发的中年女人。手上捧着一张照片，一直放在心口，照片中是个巧笑嫣然的女孩。

“阿姨，这是你女儿吗？”田扬问道。

中年女人似乎没听到田扬的话，眼角挂着风干的眼屎与泪痕，双眼望着前方，呆呆的出神。

田扬心中微微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因为只有一个警员登记接待，队伍移动地很缓慢。过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才排到田扬前面的中年女人。

“姓名。”办公桌后面的年轻警员头也没抬，笔下还在刷刷的写着，整理上一份资料收尾部分。

中年女人呆呆出神，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

“同志，你的名字。”年轻警员仍然低着头奋笔疾书。

中年女人似乎这才从出神状态醒过来，扒着桌子半蹲下身子，带着哭腔道：“同志，救救我的娃儿……”

年轻警员从一摞摞档案袋后面抬起头，双目微红，神色疲倦，看样子是熬夜加班工作所致。

“你先别激动，阿姨。”年轻警员起身为中年女人倒了一杯水，耐心地安抚着中年女人的情绪。看来这几天，这样的事他没少碰到。

“同志，我的娃儿她……她消失了……”中年女人哭声越来越大。

“阿姨你别急，你把事情的经过具体说一遍。”年轻警员和田扬年纪差不多，眉宇间依稀还有年轻人的稚嫩。

“我的女儿……那天晚上她复习功课打盹睡着了，我骂她了……第二天早上我做好早饭，她就不见了，床上只有她的睡衣，空荡荡的，我女儿不见了……”

“阿姨，没事的，您女儿可能只是去同学或者亲戚家了。”年轻警员松了口气，“您有没有去找找吗？”

“不是的，不是的。”中年女人一直摇头，“她消失了……她消失了……我能感觉到，她还在房间里……可是我喊她的名字，她不答应我，她不答应我……我打开窗户，她飘出去了……是我的错，我不该打她，我不打她，她就不会消失了……”

队伍后面投来一束束异样的目光。看着中年女人状似发疯般的胡言乱语，田扬心中一动。

“阿姨您别急，我们肯定能帮你找到你女儿的，你先坐。”年轻警员扶着中年女人坐到一旁，耐心安抚道：“这样，我先给您登记，你把您女儿的姓名年龄相貌，还是事发当时的细节告诉我……”一边说着，一边重新从桌子上拿了一本与之前不同的黑色封皮册，翻开，一手执笔，准备记录。

这时，从警局外走进五个形容疲惫的警察，领头的中年人看着门口排着的长长队伍，和椅子上精神状态明显不太正常的女人，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赵小乙，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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