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拒绝的相亲，一拨走了，另一拨又来。姜蔓索性果断坦白说道：“华容心中有人。”

“谁家孩子？”

这谁顶得住，她要是暴露了名字，难保皇后不会掘地三尺，也要一查老底。

姜蔓实话实说，“……儿臣还在努力追求中。”

皇后娘娘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倏忽笑道，“以我儿华容的魅力，也能失效啊哈哈。看来必是个心志如铁的好孩子。”

姜蔓卑微地一声不吭了。她懂了，她回来就是个笑料，然后随时从自己身上榨取些笑话，供他母上大人乐呵乐呵。

“去见见孔家那孩子吧，毕竟都请过来了。”

“华容遵命。”能不遵命吗？不能！

*

姜蔓回到自己的宫殿，特意让知萌给她打扮得隆重一点。越是不同，才越能不让人产生联想。她得小心翼翼捂好自己的马甲，防止有朝一日身份暴露被某些人扒皮。

御花园。

两人都是礼仪得体互相谦让，却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事。

一个是初次见面姜华容。

一个是好久不见孔橘颂。

“素闻橘颂公子京中第一流的名声，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今日得见华容公主，橘颂愧不敢当。”

记忆像是候鸟，在相似的环境背景下任意穿梭。

在成为他的先生前，她初次见到孔橘颂时，她说，“橘颂，考你一考。”

“先生请说。”

“倘若是你，该如何平息诽谤，如何制止怨恨，如何明哲保身？”

这个孩子当初仿佛身体里住着一个老灵魂，修养极佳，“无辩。不争。去锋。”太冷静了。或许，这是世上最好的自保方式，但是心却会很累的。

无辩、不争、去锋，活得像个暮气苍苍的糟老头子，怎么能够？他本该是世间最浓墨重彩的花朵，渲染这个时代的无与伦比。

花朵一样的少年，应该是恣意生长的啊，而不该被世俗礼教困住。这便是她当初去到他身边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