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我和医生一起来到了医院,这次我很健康,我们只是来这里,打算完成一个历时千年的愿望。徐林还是穿着通身的白色,披一件风衣,似乎在尽力的把这个特殊的日子变得普通一些。但是,他很明显的在紧张,比如现在,他连电梯都走错了。我跟在他后边,叫他停下来。
“医生,往这边。那部电梯只停单数楼层的,你走错了。”
“哦,我走错了。哎呀第一次来,这医院地形太复杂了。”
他说着,走向另外一部电梯,我只好又喊他说:“错了,那是急救专用电梯。这里和你们医院有这么大的不同吗?”
他很不好意思的停了下来,走回我旁边,叹了口气。
“算了,我还是跟着你走吧。”
徐林此刻就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似的,单看他这样,还真没办法把现在的他和几天前那个大反派相提并论。
不过,陈欢欢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会紧张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和我不同,我遇到陈欢欢是出于偶然,可即便那样,我也算是吓了一跳。对于徐林,陈欢欢就是那个追寻了一千多年的影子,如今的她是什么模样,又与当年的小鲩有什么不同,还有好多好多问题在等着他。面对这一切,这的确,非常不容易。
电梯的门开了,我们走进去,按好了六楼,看着屏幕上的数字慢慢的改变着。
徐林问我说:“丫头,你见到她的时候,什么感觉?”
“就是…长得和我小时候挺像的,别的没什么。”
他已经够紧张的了,这种状态下,我不希望他再分出心思来考虑我的感受。关于他们之间那段过去,我知道的还极为有限,不过我没有想要打探下去的意思。不管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徐林从没有把我当作是小鲩的替代品,也从未用对待她的方式来对待我。在他那里,我们是两个不同的人,这一点,我最清楚。
叮咚的一声,电梯门缓缓的打开了,在我们面前不远处,站的是陈佚名夫妇。孙萌站得稍微靠后一些,看见我们到了,就快步地走上前来。
“徐灵,真对不起。我那候实在是鬼迷心窍了,居然拿手术刀…”
“没什么,不必再提了。欢欢在哪,我们去看看她吧。”
我赶紧打断孙萌的话,挨了她一刀的事要是被医生知道,我保管又要被骂了。陈佚名看着站在我身边正在盯着他的徐林,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这气势给吓到了,声音变的小了下去。
“欢欢就住在走廊最里面的那一间,我带你们去。不过,徐灵,这位是……”
陈佚名的眼神里有些疑惑和试探,他好像不太希望有生人见到欢欢。我赶紧把走神的医生拽上前来,向他们介绍。
“这是我…”
我停住了,突然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我还从来没有和谁正式的介绍过他,该用什么词来表述我们之间的关系,这真是个难题。
“是朋友,我是她的朋友。”
医生回答到,取出一张名片来递给陈佚名。两夫妇看看名片,再看看我们两个,满脸的黑线。
我大概能察觉到他们在为什么而无语,徐林和徐灵,汉字博大精深。我们就在这种尴尬的气氛里,走向了走廊的尽头。病房外,我们四人站定,陈佚名握住门把手推了半天,那门纹丝不动。他疑惑地四下环顾了一番,才发现医生一脸严肃地推住了门的另一头。陈佚名看向我,眼里流露出求助的神情。
“这…徐灵,这位徐林先生这是怎么了?”
“抱歉,能让我们两个单独进去看看她吗。我这个朋友他,有点不擅长社交。”
这个借口很烂,但我已经找不到别的理由了,陈佚名的眼神都呆住了,估计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人。孙萌拉拉他的袖子,两个人一前一后,快步的走开了。我哀叹,医生这表现也太奇怪了,辛亏孙萌表示理解,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编造什么样的说法才好。
“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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