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一点也不惊讶在这里看到灵姝和青衣，他缓步走过来，单膝对着灵姝跪下，

“恭迎王回归。”

灵姝只是略微点了一下头，“嘱咐好绿羽，务必照顾好我们亲爱的国师大人，可别扫了我们雪舞楼的名声。”

“是。”玄衣点了点头，起身只见了灵姝一面，就又消失在空气里。

紧接着，青衣也带着灵姝消失了。

雪舞楼之所以能够号称无所不能，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它幕后的主人是灵姝。

灵姝当初说要建这样的一个楼坊的时候，好多人都不明白她的用意，原来她只是想得比别人多了一层而已。

雾隐森林在锦城以南的边缘，接天崖又在雾隐森林的南部边缘，那是连飞禽走兽都不会轻易涉足的死亡之谷。当然，除了像灵姝他们这样的妖。

接天崖上的接天宫，是不知道何时就存在的一座宫邸，庞大奢华得连皇宫与之相比都黯然失色。

这里就是历代妖王的住所了，说是历代妖王，有史以来也不过两个，一个是灵姝，一个就是在灵姝之前的狼王白沉。

只是，可惜了兮亥八千年的修为，却为了凡间一个女子堕入不悔深渊，灰飞烟灭了。

白沉在时，灵姝不过是个两三千年的小妖，是她们九尾狐一族的少主。

白沉的死让妖界大乱一场，人间的除妖师纷纷趁虚而入，杀得雾隐森林血光满天，九尾狐一族，便在那时候，只剩下了灵姝一个。

后来妖界几乎被覆灭，灵姝靠着狐族全族人的保护，才幸存了下来，那时她也不过三千年修为。整个妖界生气凋零，剩下的都是些气息奄奄的老妖了，而且他们也是受伤不轻，大部分都只剩了颗残缺的内丹，需要重新修炼。

于是，灵姝就成了他们的王，那时候还没有所谓的四大护卫，灵姝也不懂为什么白沉会这样为了一个凡人背叛整个妖界，更不懂什么是爱情。

直到她后来遇上四大护卫，然后又遇到那时的息冥，

虽然，灵姝明白了一些，只是经历过白沉那场惨烈的灭顶之灾，灵姝说服不了自己可以像白沉那样自私。所以，千年前，灵姝亲手杀了息冥，甚至没来得及告诉他，自己好想和他一起去隐居山林。

一千年后，再遇到息冥，或者叫他息寒吧，她不能否认自己还是在爱着他，只是她也不能否认自己还是妖界的王，她还有万千脆弱的子民要保护。所以，哪怕一千年前的事重演，她也别无选择。

只是息寒啊，你为什么要，做人间的帝王呢？你可知道，若你不是帝王，我们就不用兵戎相见了。谁都知道，人类不可能真的杀完所有妖，而妖也不可能真的杀光所有的人。

人不可能让妖统治，妖自然也不可能让人类统治，最好的不过就是这样，你过你的，我过我的。这样的安宁，却需要每隔一段时间用一场大战来维持。

灵姝被青衣带回到接天宫的时候，白衣、红衣已经等在大殿了，只见他们已经单膝跪在地上，低头恭迎。

“恭迎王，回家。”他们说的是回家。

灵姝鼻子一酸，是啊，这里是她的家，是她一辈子都要生活的地方，不管多么孤寂多么冰冷，她都只属于这里。

“起来吧。”灵姝的声音很稚嫩，人也依旧是十岁的模样，可是几个护卫们依然对她恭敬有加。

灵姝在青衣的搀扶下走上她的王位坐下，她被墨子离掐伤的颈项还没恢复好，现在她的身体真的不比其他时期，一点小伤，也要好久才能恢复。

红衣看到灵姝的受伤，最先红了眼睛，他们的王，即便是在白沉那场大乱中，也不曾受过什么真正意义上的伤。

红衣只恨不得现在就去锦城，杀了那个什么狗屁皇帝，管他是息冥还是息寒，他要杀了他，还有那个墨子离，甚至一千个墨子离都不够她虐的。

“王，何苦呢。”白衣和红衣同是女子的模样，也比男子模样的青衣玄衣更感性些，此刻她也是红了眼睛看着灵姝脖子上没有抹去的掐痕。

灵姝虚弱地笑笑，“不过几个月就恢复了的事，不必挂怀，我如今回来了，也该做些事了。”

话音落下时，玄衣也带着雪舞楼的三位管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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