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侯爷听了卦,转眼就卖了发小,一封信发到了京城南阳侯府谢二公子手上。先是恭喜他终于快要脱单,象征性的家常了几句,然后才开始漫不经心的进入正题。
“我见到程濯那小子了,几年不见他变化颇大,跟你一样闷不吭声,活像谁欠了他钱似的。不过你表哥我是谁?京城百晓生卦小能人。我想知道的事,他能不乖乖吐出来?几杯酒下去,臭小子就原形毕露了。啧啧,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是个情种。”
隔着宣纸,谢瑛都能看见他那无良表哥幸灾乐祸的表情。
“不过话说回来,叶家那小丫头进京后风头不小嘛,居然招了这么大一朵桃花。啧啧,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呐。小丫头眼光不行啊,居然看上你这么个闷葫芦,啧,难怪程濯不甘心。不过你放心,虽然他是我发小,可你是我表弟啊,我肯定站你这边。偷偷告诉你,那小子还没死心,一心琢磨着要将那丫头给抢回去。表弟啊,我可是顶着‘背叛兄弟’的骂名将这个秘密告诉你的,你可得争气点,好好看住我那弟妹。要真被程濯给撬了墙角,你这脸可丢大发了。我知道你向来脸皮厚,但你表哥我矜贵脸皮薄,可丢不起这个人。况且,你若是连媳妇都受不住,也就别混了。”
脸皮厚的某人,洋洋洒洒写了几大篇,啰啰嗦嗦如老妈子。没看出半分‘背叛兄弟’的愧疚,字里行间充斥着都是看好戏的雀跃和期待。
某人的卦心,在军中磨砺了两年也未减分毫。
谢瑛看完后神色毫无波澜,然后就去了广陵侯府,他最近在忙着设立垃圾桶的事。
这是数年前叶锦夕提出来的,只是当时谢家还困居临阳,无法施行。如今白砂糖作坊已步入正轨,报刊也运行多时,谢家恢复了昔日荣光,终于可以实施这一举措。
有些细节的问题,还得跟叶锦夕这个提议人商量商量。
时下民风相对开放,闺阁之女虽不能随意出门,可未婚男女是可以见面的。
赵氏也有心让女儿和女婿在婚前多培养培养感情,听他说了来意就让人去请女儿过来,然后找借口走了,把空间留给小两口。
不知道为啥,定亲后叶锦夕单独见谢瑛,更尴尬了。
按理说名正言顺,可她瞧着谢瑛,总是会想起望乡楼那日的乌龙事件。
好在谢瑛没让她尴尬太久,直接说起公事。
叶锦夕立马松了口气。
从前在上清县,关于建作坊的事两人也没少像这样坐下来商谈,只要涉及公事,叶锦夕立马就来了精神。她听谢瑛说了规划策略,很合理,也很全面,但是
“正如你之前的顾虑,设立垃圾桶,得朝廷出银子,工部督办,要推广至全国的话,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户部那边肯定会有意见。这事儿做成了,是谢家的功劳,其他人也就是个下苦力的。本来白砂糖就已让许多人眼红,再来个锦上添花,就算陛下没什么意见,朝臣肯定也不乐意。”
毕竟谢家已经够繁荣,政敌也不少。谁都不愿见谢家再次出风头。
“我已上奏陛下,获得了恩准。”
谢瑛既然决定开办,自然是做了万全准备的,“陛下一道圣旨,户部就得拨银。办不好,就退位让贤。至于朝臣反对,无非就是利益。可让他们集资捐款设立垃圾桶,不愿出钱的就出力,推广督查地方官,或者招工。后续一系列事宜,多的是他们出风头的机会。”
他说完叶锦夕就会意的笑了。
“大主意是你出的,却让他们出钱出力,首功还是你的,那些人可不傻,肯定不乐意。那时候他们就只会想着如何不让自己出血,不会再反对建垃圾桶。你就可以全权包揽此事,户部工部还得听你的差遣。底下人如果办不好,那就是抗旨。”
她啧啧两声,“想不到谢二公子年纪不大,心却这么黑。”
那个‘啧啧’让谢瑛联想到了方叙,然后他说,“你兄长倒是磊落正直,刚到沧州就让人在酒桌上灌醉,第二天又醉倒在自己家中。这么耿直的知府大人,倒是少有。”
叶锦夕噎了一下,下意识要怼一句‘那是你未来大舅兄’,得亏话到嘴边及时吞了回去,要不然就丢脸大发了。
“这些事,你怎么知道?”
谢瑛瞥她一眼,“谢家祖籍沧州。”
实际上与谢家无关,是方叙在信中提起。
叶鸿远衣锦还乡,在城门口就被堵了个结结实实。他又是侯府世子,那些地方县令自然个个上前巴结。至于第二天,是被方叙给灌醉的。方叙这个人,最爱凑热闹,在信中将叶鸿远的醉态大肆嘲讽了一番。谢瑛都不知道,他居然也有如此毒舌的一面。
叶锦夕还奇怪呢,“我哥酒量不好,向来自制力很强,在外也很少饮酒。头天就算了,酒桌之上盛情难却,多喝几杯倒是正常。可既如此,第二天怎么可能还会有客人登门拜访?我哥才刚回上清县,怕是还没安顿下来,谁这么不懂事,这时候跑去叨扰,还把他给灌醉了?这不是成心添乱嘛。”
“的确不懂事。”
谢瑛难得的附和了她一句。
叶锦夕瞪着他,仿佛见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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