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护卫正襟一站,对阿祉行了个礼,就走去寻成陌。
阿祉对这些礼数已经见怪不怪,完完全全可以无视掉,却又不会失了礼数。
阿祉远远望去,看见成陌仍旧穿着湿漉,污泥浊水直直往下掉的衣衫。
不经意间,一晃而过的时光飞逝,样貌都变了,只是心里的人从来没有变过,阿祉心里倒有些欢喜与后怕了。
成陌时不时地回头看了后面,眉头轻轻地微皱,一会儿又舒展开,看向了正给他递帕子的木一然。
成陌问,“习惯了?”
木一然把帕子递给了成陌,恭恭敬敬的走着,应着,“习惯了,公子有事尽管吩咐小的,小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木一然直到现在还惦记着计桓说的话,也记得第一次来见成陌,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太子。
虽然不是太子了,但身份仍然不可小觑。
成陌终于是得了空,擦着脸上的污渍,听他这么说,脸色一沉,“现在没什么事可做,你就跟着我,不要走丢了就好。”
成陌不等他应声,又继续说,“你平日里常看判案的书卷,你想想,什么人会放火烧毁房屋,什么人又会拿着这些事大做文章?”
木一然顿住,愣在了原地不动,目光直视着成陌,见他要走,完全没有回头看自己的窘迫与惊讶。
木一然迈着腿跑着去追上了成陌,讶异道,“公子,我知道。”
根据所学知识,木一然只听了成陌的话不消一刻,就已经明了。
“嗯,”成陌擦净了脸上的污渍,看了身上的脏兮兮的样子,也不去在意,就轻轻拍了拍大块的泥土,转回头看着木一然。
“有空了,再来找我,”成陌说完,就不再理木一然,而是去与舟思远谈论什么。
木一然在后面呆头呆脑的,憨憨的扰了后脑勺,原来被人看中是这样的感受啊!
成陌和舟思远远离了队伍,脚步加快,如生风一般,竟是走到了队伍的最前头去了,再转一个弯,就没了影。
木一然愣了,问了同是护卫的余磬,“余大哥,公子他们是去哪?”
因刚来,许多事都还不清楚。
“以后你就懂了,有些事,不该问的,就不要问,我们想知道的,公子他们自会告诉我们,”余磬答的有心无力,对晋溪行的离去感到不公平。
“是,我知道了,”木一然拍拍心口,“我一定恪尽职守。”
余磬没说什么,只是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苦笑不已,终究还是个孩子,太天真了。
余磬的目光这时候落在一个人身上,常日里闷声不响的成珏,风一吹来,风里全是酒味。
成珏自出了事后,话少了,安安静静的不说话,安静的时候就喝酒,脸上全是忧愁与氤氲。
就连现在,手里还是提着坛酒,也不管是什么场合,也不在意是不是晋溪行的葬礼,大口大口的喝酒,酒水都渗透了衣衫,从脖颈儿滚落下来。
下巴颏儿的邋遢的胡子拉碴被酒水染上,与他的年龄完全不符。
喝着喝着,成珏皱眉头,本就是一杯就倒的人,喝了一个月,未成千杯不倒,也成了百杯不倒的人。成珏摇了摇酒坛,见酒坛见底,不笑也不闹,直接抱着酒坛,闻味道也可以。
余磬看着他,直直的摇头晃脑,心里直说,这人铁定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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