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宫中来信,陛下派了人往府上去了。”只见一黑衣男子推门而入,半跪在玄色锦服男子面前,低声禀报方才得到的消息。
窗外街道上的那抹月白色身影早已不见,站在窗前的男子转过身来,银色面具下,男子唇角微翘,带着一丝轻蔑,轻笑道,“那便回府吧。”
有些人还真是急不可耐啊……很快两道黑影闪过,朝着荣王府方向而去。
约莫两个时辰前,大梁皇宫里,大梁皇上楚璟正在慈安宫与贤太妃一同用膳。
“母妃,可是身子不适?”饭桌上,一身醒目黄袍的璟帝,望着贤太妃,关切地问道。
贤太妃抬手揉了揉眉角,“唉,昨日婉欣那丫头来探望哀家了,说是小殊前些日子又犯病了。”一声叹息,“皇帝你也是知道这丫头那点心思的,一提起她的殊哥哥呀,就梨花带雨地哭个不停,真是让哀家好生心疼啊。”贤太妃年轻时是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现如今美人韶华虽逝,但那眉眼间不经意流转的妩媚娇艳的神韵犹在,这一声哀叹,更是听得人百转千回。
“当年太医院那么多太医都断言小殊他这孩子定是活不过二十五的,哀家的婉欣虽钟情于小殊多年,可哀家到底是心疼她的,这些年来也不知劝了她多少回了。这回她也不晓得从哪儿听来的胡话,竟然跟哀家说,自己已经及笄了,可以嫁给小殊冲喜去了。唉,皇帝您说说哀家到底该怎么办呀?”
贤太妃一番哭诉之后,在座的明白人都听明白了,这婉欣郡主乃是贤太妃所生的惠阳长公主的女儿。因言驸马早逝,惠阳长公主曾一度一蹶不振,当时贤太妃不忍看着婉欣郡主既没爹又没娘的,便将她带回宫中抚养。待惠阳心境平复了些,才将婉欣送回了公主府。因着那段儿孙绕膝的时光,贤太妃平日里最是疼爱她,偏爱程度比之宫里的其他那些公主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她是绝对不会同意将婉欣许给荣王府那病秧子的。
可难就难在这荣王府乃大梁国立国至今唯一的异性王府,大梁国开国的肱股之臣,当年始祖皇和先荣王可是在战场上过了命的交情。两人曾以天地为证,热血为酒,立下誓约结为异姓兄弟。是以,荣王府的地位在大梁国可以说是比亲王府还要高的。
而现如今荣王府就只剩慕容殊这一根独苗了,这婚事若是安排的门不当户不对的,怕是那位常年在外替孙求医的老荣王爷,能为了他这独孙把盛京的天都给掀翻了。
“母妃您放宽心,就婉欣那儿,回头朕再去提点提点惠阳,左不过就是小孩子心思,胡言乱语罢了。”璟帝先是好声安抚了贤太妃一番,遂喝了口茶,继续道,“不过母妃此番倒是提醒朕了,小殊今年也十九了,至今尚未婚配,倒是朕的疏忽了。”
“这怎么能怪皇帝呢,哀家也是心疼小殊的,若不是他这身子,唉……”贤太妃将手覆在璟帝的手背上,轻抚了两下皇帝的手背,冰凉而又尖锐的指套让璟帝眉头微蹙,不过也只是一瞬,稍纵即逝,贤太妃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儿子神色的异样。
“母妃放心,回头朕便会交代好皇后的,您且安心便是。”
饭后,璟帝从慈安宫出来,转身便朝着御书房走去,“派人去告诉皇后,是时候给荣王府添点喜事了。还有太医院给朕速派人去荣王府,堂堂荣王病了,朕竟然毫不知情。”平静无波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漠无情,其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让这拂面而过的春风都带着一股寒气。
彼时在未央宫的后花园里,花皇后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春夏交替百花齐放,芊芊素手在这姹紫嫣红的花瓣上游走,时而轻点,时而折枝,端庄娴静的姿态,让人很难想到大梁国的国母竟是一位如此温婉的女子。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来信,说是不日便会回宫了。”皇后身旁的秦嬷嬷说道。
花皇后乃安国公府嫡次女,出身文人世家,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无一不通。但谁能想到,在这深宫之中,与她感情最好,最为投缘的竟会是那出身武将世家镇北侯府,曾经叱咤北疆的贞阳女将军,现在的大梁国的贵妃沈云裳。
“母后,是母妃她要回来了吗?”
“母后,是云裳姨娘要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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