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阿染就要高考了,考试最重要。
学校老师带着一群即将高考的学生,哪能专门来医院照顾她这个老婆子,两厢其害取其轻,她最终还是对请护工的事情屈服了。
反而是病房里的病友们羡慕死了。
要说云染投胎技术不好吧,的确是差得有点离谱。
家境贫寒不说,她那对亲生父母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身边只有外婆一个亲人。妥妥的hard模式,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但是这一切都架不住她自身优秀,书考试都很自觉,还能顺便赚钱养家,谁家要是能生出这种小孩,真是祖上烧高香了。
这边护工收拾掉碗筷,那边孙梓芹又提着大包小包走进病房。
寒假刚结束,她父亲已经能靠自己下床走上两步,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她这边续的事假也请满了,必须回去工作了。
“小染,这里有一点补品,一根老山参,两朵灵芝,还有一点燕窝。现在我爹的病都好得差不多了,这些是他送给你的。”
外婆一听,立马摇头:“这么贵重,这可要不起,小孙你就拿回去自己吃!”
孙梓芹笑道:“姨,你也太见外了,云染帮了我家这么大一个忙,这点东西真算不得什么。再说也是我们吃不完的,放着多浪费,你就帮我消耗消耗库存呗。”
病房里的病人们也好奇地问:“云染还懂医术?能不能帮我也给把把脉?”
云染对于外婆病房里的病人都特别耐心,有求必应,真给他们一个个把脉。
她现在还是个学生,大部分时间都要待在学校里,要是有什么突发事件,还真得仰仗同病房的病友跟值班的医生护士。
外婆病房里的病人也都是肾病,肾病靠养,就得管住嘴,不能碰的食物坚决不能吃。
可是他们一看云染给外婆制定的健康食谱,纷纷摇头:“不了不了,吃这些东西跟吃猪食有啥区别?这样活着也没意思。”
云染:“”
他们都这样,外婆也这样,只重口腹之欲而不关注自己的身体状况,她真是太无奈了。
时隔一周,云染收拾好行李,直奔省城,跟剩下的两名选手汇合后,就随着带队老师奔赴决赛。
带队老师是省城一所高中的心理咨询师,姓刘,是位性格非常温柔和煦的女老师。反正决赛已经近在眼前,临时抱佛脚意义也不大,能够稳定心态,平稳发挥就好。
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正好赶上了工作日下班高峰,他们坐着机场大巴后被堵在半路上。
整个京城都在用自己最拥堵的交通欢迎他们。
“云染,你上次不是还在京四中借过吗?”其中一个叫程湘鸢的女生从前座转过头来,跟她搭话,“应该对京城很熟吧,到时候我们去故宫玩好不好?”
云染还没说话,另一个参赛的男生扶了下眼镜,接话道:“我们是带着任务来参加比赛的,怎么能总想着玩?”
程湘鸢根本没理那个男生,继续邀请云染:“难得出来一趟,要是每天一睁开眼就等着考试,要不就在准备考试,这多无趣啊。”
云染本来就打算直接上阵裸考,便可有可无地点点头:“好啊。”
程湘鸢顿时高兴了,哼着歌转过头去。
系统再次感叹:发现了吗?女孩子喜欢你的人有不少,但是异性,啧啧。
但是异性,全部都把她当成具有威胁的竞争对手。
从他们出发开始,那个眼镜片比啤酒瓶底还厚的男生就围着云染各种打听情况,譬如“你复习得怎么样”,“觉得自己有多少把握”,“你们学校老师做了题型预测吗”。
云染为了让他闭嘴,直接把小孙老师塞给她的那本题型预测丢给他。
于是这个男生就一直处于想要相信但还是心存疑问的混乱状态中。
他觉得不可能会有人这么坦荡,把自己“独门秘诀”都交出来,可要说她还准备了一本“假真题”误导别人,好像也没人会无聊到这个地步
比赛方把赛场定在燕京大学内,住宿安排在畅春园。
所有选手都在一个楼层,住宿环境很好,两人一间,云染正好跟程湘鸢分在一间宿舍,落单的那个男生就去跟别省的参选选手合住。
畅春园的寝室楼里,不光有活动厅,就连自习室都有,没多远就有一家学校食堂。
比赛方可以说是用心良苦,提前让他们感受在燕京大学念书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了。
程湘鸢随便把包一丢,就懒懒散散地坐在床上,好奇地打量开始整理东西的云染。
她本来觉得自己带的行李已经够少了,结果云染比她还少,除了换洗的衣物竟然就只有一本厚重的书,这书名居然还跟物理毫无关系,叫什么调香圣经
“那个云染你真的好放松,连本大学物理都不带的吗?”程湘鸢觉得这简直都不可思议。
大家都知道,物理竞赛跟高中物理的学习范围比,肯定是超纲的。她当时跟自己学校的人参加省赛,都自学过大学物理了。
她学校的物理老师当时在省赛开考之前,还跟他们说,不要担心云栖中学的云染,虽然她在十六校联考上是匹黑马,可是这匹黑马这回笃定跑不动,毕竟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东西是无法隐瞒的,拉肚子和胃痛。
结果呢?
他当日说的话,就是后来拍打在他脸上冷冰冰的巴掌。
程湘鸢当时都在心里笑翻了,但是笑过之后,又由衷地佩服云染,如果换成她,估计就直接弃考了。
云染放好东西,觉得自己还是不能表现得太轻松,这种格格不入是不正常的:“要去自习室吗?”
程湘鸢把手上抓着的一把面霜防晒霜全部扔在枕头上,跳了起来:“走走走!”
她们刚走出寝室,背后就有几个男生从后面狂奔上来,撞了程湘鸢一下,直接把她撞得一个踉跄。
幸亏云染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肩膀,往自己身上一带,才没让她当场摔个狗吃屎。
程湘鸢脸红了一下,悄咪咪地看了看云染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甜甜地笑:“云染你真好。”
“云染”两个字一出口,那几个撞了人的男生立刻停下来了脚步,不断回头往后看,一边偷看还一边交头接耳:“没听错吧?那个女的叫云染?是那个云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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