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盼香戳了戳她的脑袋,道:“你呀,没心没肺的,从前如何待她如今照旧便是,你这样躲着她是怕人家猜不出吗?”
黄伊珊有样学样,双手托腮笑道:“诶呦,我才懒得做戏呢,她从前那样待我,也别指望我能有什么菩萨心肠。话我那位真正的范表姐生得的确清丽,眉眼处似我舅母,轮廓似我舅舅。性子也好,与我话时温温柔柔的,诶,也不知日后会便宜了谁。”
“下次有机会,我下张帖子,咱们一道玩乐。”
叶盼香思及宝玥姐姐,不由得叹息,原想着荷花宴后找时机与她见上一面。可如今唐焕盯她盯得紧,她已经断了与外面一切的联系,但求等到唐焕消了疑心。
两人絮絮叨叨唠嗑,聊得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配上黄伊珊夸张的神情和言语,叶盼香的瞌睡虫都被她逗没了。
结账虽是黄伊珊的侍女代劳,可这银子却是实打实地从她账上走。她的月钱不多,供不起她日日来望江楼奢靡,今日这顿账是她辛辛苦苦攒了许久的私房钱,一下就少了大半可把她心疼的。
出了望江楼,已是戌时,两人都有些微醺,一时兴起,黄伊珊又拉着叶盼香去了望江旁的戏楼,巍掬坊,美其名曰,看戏。
虽是戏楼,巍掬坊却不止听戏这般简单,常有舞伎献艺,众人下注,观者赠花,花多者赢,这与赌坊下注没甚俩样。
叶盼香站在门口,瞧着形形色色的人来往,不免有些犹豫,虽她脸上戴了面纱,可若碰到熟知的人,留心还是不难看出的。
黄伊珊却是这儿的常客了,没银子花的时候就来这儿乐呵一乐,她运气素来好,这也得益于她的伎俩,次次都能挣到银子。
“阿香,这里头可好玩了,唱戏的角儿都是一等一的好,我们进去溜达一圈,还能赚些私房钱,何乐而不为。”
叶盼香莞尔,醉意上头后就容易舌头打结:“先好了,我们只能乖乖看戏。”
黄伊珊附和着点点头,有几分哄骗的意味,拽着叶盼香往里走。
巍掬坊里头不似别处灯火通明,碧瓦朱甍,反倒是格外的清幽,烛火被精美的走马灯笼罩,映在昏黄的壁画上,古老神秘的图案有着别样的美艳。
这里人来人往,但你却瞧不清任何饶模样,朦胧雅致,望着他人都像是画中仙,若是没有那些围在赌桌前高声呐喊的公子哥们,这儿大抵便是人间仙境了。
“我压欢璇娘子,一百两!”
“我压青珘娘子,五百两!”
“呵,繁莒娘子,一万两。”
众人都被这话的男子惊着了,一万两可不是数目,够平常百姓一辈子的温饱了。来这儿找乐子的虽都是贵族子弟,出手这般阔绰的却是头一人。
那男子着了一件挑金丝青玉衫,举着把竹骨折扇,递了银票下注后便上楼了,估摸着是回厢房看戏了。
黄伊珊原本想用所剩无几的私房钱去压她看好的繁莒娘子,这位娘子是近来新到的,不如前几位老人名声响亮,可她舞得实在出彩,渐渐也有了些名号,前几次她每每压这位娘子,都能为她带来不少的银子,可把她乐坏了。
可今日显然有个更阔绰的男子,与她撞上了,她是无论如何也压不住人家的。
黄伊珊眼珠子骨碌一转,坏主意又来了,她拉着叶盼香找了一角落坐下,诱惑道:“阿香,想不想赚些私房钱?”
叶盼香摇了摇头,微笑地给了黄伊珊一刀:“我不缺银子。”
这是实话,不论唐珍留给她的嫁妆,光是荣安王府发放的月钱便够她奢靡了,何况她来京数月收了不少金银,加之晚妆阁的收入,她也算得上富庶了。
黄伊珊捂着胸口,受挫地看着叶盼香,泪流两行:“同为贵女,为何你我待遇壤之别。”
“我今儿为了请你两袖清风,你可要帮帮我呀!”
叶盼香挪了挪屁股,撇嘴不言语。
黄伊珊猥琐地“嘿嘿”笑了两声,跟着挪了过去,软言软语地撒起了娇,颇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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