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老鸨今日穿得花枝招展的,醉烟楼的老鸨南蝶是出了名的会招客人,俗称南妈妈。只因她过了不惑之年,身子和容貌跟那三十岁的妇人没有区别,甚至还多了几丝风韵。多少人就好她这口,她在醉烟楼的名气可不比往日的头牌低。
今日是若琼姑娘的初夜拍卖,就值得她在门口招揽生意,瞧着她是极重视这位头牌的。
南蝶瞧见唐璟和叶盼香,只因她们还带了面具,一时间还真看不出她们是姑娘家,只是身量矮些。
“两位小公子,这醉烟楼可不是你们这年纪能来的地方。”南蝶若不是瞧着她们身上的衣裳料子是出自绛紫阁的珍品,她是不愿和她们多话的,叫人撵出去就是了。老鸨最擅长的不就是见风使舵嘛。
唐璟刚想回话,叶盼香就捏了捏她的手。
唐璟略带疑惑地看向叶盼香,只听见从她嘴里竟冒出了一句稚嫩的男声:“哦?难道不是有银子就能来的吗?”
南蝶倪了两人一眼,半响才咯吱笑道:“这入场费可不便宜哩。”
唐璟二话不说,将腰间的钱袋扔给了南蝶。南蝶颠了颠,笑着脸让人将她们迎了进去。
醉烟楼果真是名不虚传的京城第一青楼,入眼的珍珠帘串明晃晃地闪着,都不及楼里的熠熠生辉。
耳畔竟是美妙的丝竹声,楼有三层之高,一层一层交叠。地上铺的都是云锦织成的毯子,偶有美酒浇灌,玉足混着幽香,像是步步生莲。
最顶上还镶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璀璨生辉。那落在楼间的七彩绸缎上,正有舞女随着击乐声摆动着腰肢,像九天下落的仙女,美艳绝伦,生生把所有男宾的魂儿都给勾走了。
叶盼香注意到第三楼是用帘子遮住的,想来是顶级权贵才能在那儿寻欢作乐。
醉烟楼的窑姐儿扭着腰将她们俩带到二楼的一个包间,还做不经意间将自己的胸脯蹭在叶盼香的手上,娇呼道:“两位小公子,可要奴家陪你们?”
唐璟不便开口,叶盼香会意,再出口又是男声:“不用了。你且说,这若琼姑娘什么时候出来?”
窑姐儿捻着帕子笑道:“两位公子瞧着年纪不大,胃口却不小,这若琼姑娘可是我们楼里的头牌,今夜只在这三楼。”
叶盼香又道:“那要如何去这三楼呢?”
窑姐儿摇了摇手里的羽扇,道:“说起来不难,可也不简单,有银子,再有些才华即可。”
窑姐儿所谓的才华不值一提,寻常的对对子而已,实则对烟花之地的女子而言,对联不过是调情的一种手段,以才情为名,肉体欢愉也能生出几丝心灵慰藉。
叶盼香与唐璟对视了一眼,后道:“带我们去瞧瞧。”
若琼姑娘的对子就挂在了通往三楼的楼梯口,前面密密麻麻地聚了好多人。叶盼香和唐璟个子矮,便是跳着脚也瞧不见。
那窑姐儿对着他们笑得跟花似的,偏偏不带他们挤到前面去,分明是在等赏。叶盼香将身上的荷包递给了她,道:“带我们去最前面,这里头都是你的了。”
窑姐儿娇笑着颠了颠荷包,一个香吻落在叶盼香的面具上。叶盼香隔着面具都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脂粉香,好闻却不呛人。
收了银子,窑姐儿便卖力扭着身子领着叶盼香和唐璟穿过人海,边走边到处送秋波。让路的人不是因为被她迷着了自愿让路,就是自视清高不愿被她碰。
对子前有一个窑姐儿在那儿挡着,扭着身子摆弄风骚,对叶盼香和唐璟说道:“两位小公子,一人一百两银子方有一次答题的机会,一人答对,便都可进去。且先说,这对子下联有千千万,可必须合了这若琼姑娘的心意才能进去。”
叶盼香和唐璟荷包都给了出去,此刻手里还真没银子了,唐璟身子值钱的只剩一块玉佩。不过为了一睹九转玲珑裙的风姿,唐璟愿意一掷千金。
那窑姐儿也是很有眼力劲,瞧着那上好的碧玉滕花玉佩乐开了花,连忙将对子给了两人看。
上联为:桃花褪艳,血痕岂化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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