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余欢看着手术室的灯光,很久,她才从刚才的骤变中回过神,看着傅瑾珩。
她的眼神带这一点抱歉,还有诚恳:“等他手术结束了,我们就离开。阿珩我不能让他真的一个人在国外出事。”
傅瑾珩看着她,很久,他才缓缓道:“余欢,他要了你的命。”
余欢的眸光闪烁,亦是许久,她苦笑了一声:“是啊,可是她也给了我崭新的人生,傅瑾珩,我不可能原谅他,但是我不希望他出事。我只想要和他再无瓜葛,之后的人生,各自平安。”
傅瑾珩的眼眶,一点泛红。
他就这么看着余欢,从她微微拧起的眉心,到唇角的弧度。
她是认真的,傅瑾珩知道。
他妥协,让出了一步:“好,等到手术结束。”
余欢的眉眼松懈下来,她感激地朝着傅瑾珩笑了笑,之后看向了手术室。
主治大夫是一个华裔医生,手术结束,他从手术室出来,看见余欢,没有多想,便道:“你是里面的人的妻子?”
余欢尚未来得及反应,傅瑾珩的脸色瞬变,他看着医生,眸色凌厉:“你再说一次。”
医生不明所以,而余欢不得不打圆场:“我只是认识他的一个人,没有太深的关系。”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身边的人,才是我的丈夫。”
医生的脸色尴尬,他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是我先入为主了。我看他不远万里也要过来找你,还以为你们之间的关系匪浅。而且他的身体,明明不适合乘坐飞机。”
余欢的心有些下沉,她收敛了神色,问道:“他怎么了?”
医生的面容严肃:“他有心脏病,不算严重,但是长途的飞机,身体肯定是吃不消的。”
余欢松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所以他的身体没有大碍,是吗?”
医生点头:“他很快就会醒了,你要不要看看他。”
余欢下意识看向了身侧的傅瑾珩,男人的面容很精致,在医院苍白的灯光下,惊心动魄的美好。
可是余欢看见了他眼底的不安。
她摇了摇头,道:“不了,我们先离开。”
傅瑾珩的眉心,微微松懈。
而余欢牵起他的手,动作自然:“阿珩,我们走吧。”
傅瑾珩看着她,许久,轻轻地说:“好。”
赵北砚醒来的时候,余欢已经离开很久了。
他躺在床上,身侧,是正在做笔记的主治医生。
“你醒了?”医生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隔山隔海地跑到国外。竟然是为了别人的妻子。”
医生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在手术室里,原本处于昏迷的赵北砚,突然喊了一个女子的名字。
女子叫“余欢”,名字倒是好记。
而且,赵北砚的无名指上,还带着戒指。
医生自然就觉得,能让一个戴着婚戒的人,在昏迷的时候还念念不忘的人,怎么都该是爱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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