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正站在窗边,只听见那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是朝着正厅前进……
一个老衙役说:“柳妹儿这厨艺可真好,咋们天天都能蹭到这么好吃的饭,衙门那伙食可怕极了,你什么时候跟大人成事儿,好让咋们也跟着蹭蹭光啊,哈哈哈哈!”
“这事儿原不在我,若是你们大人应肯,我纵是倒贴了嫁妆又是何妨。”柳络筠正欲来给曾从文送饭,这些衙差们也跟着来闹哄。
“咦?”众人走到半路,一个年轻的小衙差闻到一丝淡淡的臭味,“什么味儿?”
众人也开始嗅闻了起来,发现了臭味,开始众说纷纭了起来。
“是死老鼠吧?”这边的衙差说道。
“我倒闻着像是死人的味道。”那边的衙役说道。
“这是哪来的臭味,哇,感觉像是臭猪潲水,难不成是柳姐的饭菜馊了,我来瞧瞧。”
一个小衙差正欲伸手到那篮子里,被柳络筠一记打回了手。
“仔细了你的爪子,这是给你们大人的,你们的饭菜我过会儿再去厨房做,”柳络筠也闻到了那熟悉不过的味道,她急忙打岔道:“可能是哪里恭桶跌了,好了好了,你们快回去干活,曾大人你们是知道的,若是让他看到你们偷懒的话……”
众人皆打了个冷颤,一哄而散。而那柳姑娘正风风火火地赶来,急得连门也不敲了,开门便说:
“怎么回事儿?这好端端的味道怎么又飘出去了,还是那萱妍香又不够了,我去再……”直到无名奕诸两个陌生的男子进入了她的视线,“这……”她顿了一下,看着二人又看了看曾从文。
柳络筠今日身穿鹅黄衣服,上面覆盖着红粉的牡丹,头发盘束在脑后,穿过一支牙白色的簪子,簪子的头上是一颗小巧的珍珠,珍珠周围点缀着银线,脸上扑着一层比脖子要白上许多的粉,显得很是突兀,两颊刷上淡淡的腮红,嘴上点缀着两片花瓣般的玫红。这品味在无名看来很是俗气,但她也知道世人追逐诸如牡丹这类的华物,也深知先生教导过的“莫以色视人”,便趁二人刚好对视时点了点头,对方却无动于衷。
柳络筠此刻的全部心思皆在曾从文的身上,无暇顾及礼仪。
“这二人已然知晓我的那病了。”曾从文淡淡的说着,然而他的内心羞愧难当,却不能溢于言表,只能从桌子上默默站起,走到身后的书架前静思,自小到大他都努力地做到旁人眼中最优秀的那一个,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他实在是不知自己为何会变成这幅模样。
“先别说这个了。”柳络筠先是走到二人身边的窗户,熟练的关上了窗户。在经过无名身旁之时,便闻到了一丝奇异,先是偷偷的瞥了她一眼,再从身上拿出一个纸团,熟练的打开,一股沁人心脾又浓郁的香气终于能将那始终萦绕不去的恶臭稍稍抵消,柳络筠打开香炉的盖子,把那粉香一下子全倒进去,用火引子点上,过了一会儿,房间里又如刚才一样烟雾缭绕,浓香扑鼻。
房间里的五人终于放下心中大石。
“二位是小姐吧?”柳络筠向面前二人提问,顺道点了点头,作为刚刚的回礼。
“我们二人装扮严谨,常人绝不会如此轻易察觉。”奕诸说道。
“二位姑娘有所不知,我这鼻子异于常人,大家都说就像那狗儿似的,”柳络筠没读过书,说话也是豪放,倒让二人倍感亲切,“别人应该闻不出来,可我能,你们呐,身上还带有些姑娘的粉香气,这是那些泥巴男子所没有的。”
二人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说曾大人如今怎么肯接见别个儿,原是两位妙龄女子,也是也是,得恭喜大人喜结连理,齐人之福了。”柳络筠还差两年便三十了,加上些许的妒忌,空气中弥漫着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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