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大人坐在首席上,按礼要向在座的所有贵宾敬酒,但老大人显然也是图个方便,只喝一杯敬了所有人,也就急匆匆走了,大家也都不拘于礼数,各自回了一杯,也就开动了。
忽而有人丢了筷子仍在堂上,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旁人似乎是没怎么留意,郑天霆却是瞧见了,气急了,瞪着那个扔筷子的年轻人拱手道:“这位兄台不知有何见教啊?”
那年轻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肉太老,汤太凉,筷子太脏。”
心太老,已经腐朽。
人走茶凉,凉了人心。
府邸太脏,尽做些肮脏龌龊不堪的脏事儿。
郑天霆听懂他的暗讽,脸色煞白。
独孤离呵呵笑道:“兄弟冷言冷语,文辞精炼,颇有些名家风范啊!”
他好像没听出来是在嘲讽郑家似的,依旧夸赞冷面人,想要打个圆场。
“恶棍,我当不起你们郑家的夸赞。”他直接撕下了自己还算礼貌的伪装,对着郑天霆就是一顿臭骂,“旧村全村被人屠了个一干二净是不是你们郑家做的?”
“城里姑娘跳了护城河是不是因为你郑府年轻一代有人用强胁迫了她?”
“年初时候你爹给当朝宰相献了十万两问他讨要了什么东西是不是你们郑家提的交易?”
一个个问题。
一连串的杀人诛心。
郑天霆沉默了。
满座皆惊!
独孤离捏了捏拳头,想必自己是一刻不得闲了,郑家的高手都出去做事去了,如今府宅空旷,只靠自己一个人,不过对面那个年轻人手段着实一般,想来不难对付。
“我替郑伯伯回答你吧。”
赫连锦书依旧躲在自己的酒席后吃酒,她是不能睹物的,全由段蛮喂她,她也是着实放心,完全不怕阿蛮喂她吃下带毒的。
“旧村在郑家的封地里归郑家管,前个月他们那里有个男的娶了我蛮疆的姑娘,遗憾的是,姑娘在出嫁的路上被土匪劫走做了压寨,郑家出了城卫救了姑娘把她送回了村里,可村里人都嫌她不干净了,他们不去埋怨山贼埋怨姑娘不守妇道!村子里腐朽的老头子们将她沉溺在江里了,姑娘的尸身就一直睁着眼送入了河下游再也不曾沉底。”
在座的所有人都觉得阴风阵阵,有些惶恐不安,好像那姑娘的魂灵就在跟前似的。
“我此次来的一桩事就是跟郑家商讨这桩子事,那旧村被我蛮疆屠了,心想着不能跟郑家闹了矛盾,特此前来说明一声,还有,纠正你一下,郑家好像早就听到了我们要来屠村的风声,事先已经接走了一批没有参与过此事的村民了。”赫连锦书掰着手指头算到。
独孤离大笑道:“姑娘果然是蛮疆人,虽然蛮夷了些,但是真性情,那些腐朽着要随古礼说这姑娘不守妇道的当真该杀!”
赫连锦书娇俏的小脸也露出一丝温婉的笑意,豪迈道:“独孤兄真是我辈真性情,不像某些人做事之前不先问个清楚就来赚虚名,呵呵,伪君子。”
冷面的年轻人更加愤怒了,拔出腰间佩剑指向赫连锦书:“我,龙入云,向姑娘挑战!”
“阁下向个盲女挑战?”独孤离挑挑眉,对龙入云颇为不喜,“我倒是想看看阁下有几斤几两!”
他从席上随便抽了一根筷子喝道:“我,独孤离,向阁下讨教一二!”
说罢,筷子在手上甩了个剑花,直刺了过去,在空中千刺万刺,好象一朵圣世彩莲徐徐绽放。
龙入云也是个死心眼的,不为对方用筷子羞辱他而感到羞恼,反倒认真起来,任凭筷子在长剑格挡中发出清脆的敲击声,仍自逶迤不动,不动如山!
独孤离又换了使筷子的方式,将它当作匕首使了,顺着长剑的剑锋径自划破了龙入云的衣角。
他又将筷子转了转,改成了棍法,敲在龙入云的天灵盖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好像是在敲木鱼一般。
“老和尚撞钟,敢问龙兄弟,大钟是青色红色还是皂色白色啊?”
他尚且在对招里还有余力讽刺龙入云做事不分青红皂白污蔑了好人,可龙入云却被他打闭了气,难以开口。
独孤离撤了招,“我还是把你先前发问的几个问题解释给你听吧,也省得你还不服气。”
欲知后事如何。
请听下回分解。
独孤离贱兮兮地笑道,却不经意间回头看向另一个与他相对的角落里。
那个中年男人,好像观察了许久了。
又是一个还没粉墨登场的角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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