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青的天,还是旧的你。
还算热闹算不得繁华的城池里贫穷与富有相互包容。
街边的叫卖声讨叫着生活的低微,而贫贱升华为小康,寒酸转为温暖,你转为我的另一半。
街上忽然喧嚣起来,人们呼朋唤友排成一条长队,喊道:“快去瞧瞧,风花馆里新晋了色艺双绝的美人。”
年少的在街边刚落下一锭银子买了把古色古香的梳子,被流动的人潮挤动把木梳给摔了,碎了几截。
他悲愤欲绝,望着远去的人潮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话到嘴边又发觉骂不出什么脏字来,只得哀叹一声。
“郑兄,这群疯子是要去做什么,你这地头蛇可得给我们讲讲。”他阴仄仄地问道,似乎是要把那群挤掉他梳子的人群杀尽了。
尚是青年的广郡侯笑道:“独孤兄还怜惜着那一把梳子啊,回头我赠你两把前朝的古梳,你可带回去送给心上人。”
“害,郑兄说笑了,事业未成,何以成家?我又哪里来的心上人。”
“那些人大概都是去风花馆的,那里的歌舞最盛,姑娘又美艳动人,纵然如今是初秋,但姑娘们冲你一笑,就跟春来了似的。”
少年人起了兴致,转了转手指上的玉扳指,一张俊脸中带着邪魅气,哈哈笑道:“听上去有些意思,郑兄可有兴致同去?”
广郡侯指着他的脸笑道:“独孤兄,你的愁苦呢?你的惋惜呢?怎么换了一张面孔,瞧你那眼巴巴的样儿,哈哈哈哈……”
他又回过头叫唤旁边的青年,“龙兄你也同去,今日我定要打破你‘醉浮屠’的名号!”
浮屠王冷着一张脸,跟个冰山似的,也就点点头。
他们像是见惯了他这副做派,也不着恼。
独孤离也拍了拍身边大块头的背,对着骑在大块头身上的盲眼少女喊道:“公主殿下不知去不去得啊?”
盲眼少女不睬理他,唤道:“阿蛮,走!今日带你去喝个痛快!”
独孤离笑了笑,不气她不理,只觉得姑娘是个真性情的,愈发高兴。
青年浮屠王那张古井不波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来,冲着后头背着众多包裹的中年人喊道:“老白,快点啊,大家要去吃酒去了,你再装死不赶上来待会小心要你付酒钱啊!”
乱世,就从这幅画卷开始了。
画卷的名字,叫生活。
风花馆,当时的风花馆还是妖娆的,毕竟是青楼的一部分,对面又是开门迎客的雪月阁,哪有不做生意的道理,风花馆里的姑娘也是可以出价买走的。
独孤离招唤道:“老鸨,给爷开个雅间,叫两个巷子里最出名的清倌人来。”他瞧着饿极了的蛮王,生怕他想把看上去干净的老鸨给吃了,天晓得蛮族那里还有没有吃人的习俗,“再来几盘子好菜招待着,莫误了大爷们的时候。”
当年的老鸨打扮的是颇为干净,简简单单一身旗袍,开叉露了小半截大腿,倒也颇为引诱,广郡侯可知道有不少好这口的权贵倒在这老鸨的旗袍下了。
“客官抱歉了,楼里的雅间今儿个被城主大人包场了。”老鸨毕恭毕敬地说道。
“城主大人?这里的城主是哪个?淮北侯?”姓郑的掏掏耳朵,好像没怎么听清。
“是当今圣上的七皇子,狴犴王在宴请远道而来的贵族。”
“害,真是扫兴。这是谁啊?”盲眼少女嘟起了嘴,连同背她的蛮王都有些不满意了。
背着行李的老白向他俩解释道:“如今是鼎王朝当朝,一统天下八方来朝,这狴犴王也是吃了祖上的福利安守西南这方领土。”
从一间雅间里钻出一个脑袋来:“是谁在说我家王爷是淮北侯?还不乖乖过来领罚!”
“好一个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东西。”浮屠王不屑地冷哼一声。
“我怎么觉着这么像戏文里说的一样?接下来是不是我们要上去将他们暴打一番。”独孤离跃跃欲试道。
“然后被官府给抓起来?”广郡侯抽出腰间折扇,笑道。
“不对,应该是就此举起起义的大旗才是。”盲女兴奋道,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喂喂,你们倒是给老人家一口喘息之机啊。我明明扛了那么多包裹行李过来的,坐下来吃杯酒再打也好啊!”老白抽出腰间佩双刀,无奈地摇头。
“咦,姓龙的呢?”蛮王好奇道。
他们瞧见房间里乒乓作响的声音,时不时传来女子的尖叫声和男子的呼救声,齐齐摇头,异口同声道:“他又一个人先上了!”
这楼子里满是狴犴王的护卫,他家底也颇为厚实,几个护卫里都算得上有些水准,可惜今天遇到了一群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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