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有些偏心,林蔚满穿的衣服,都是林平楠的旧衣服。小时候她的新衣服就是平楠剩下的,连书包也文具盒也是平楠用旧的才剩给她的。
平楠很优秀,会唱歌、会弹琴、学习也好,母亲偏心她也是应该的。
虽然有好多疑问想问问她们,有很多埋怨对她们。可更想知道的,是她们这些年究竟过的好不好。
她想,如果能再见到母亲。那么多的问题,不问也行。
每个人都生活在匆匆忙忙的脚步之中,奔跑着来,也奔跑着离开。我们仿佛看到了一些人的青春、遗憾、快乐、成长。步履从未停止的人,也想过找一个与世隔绝的安静角落。双手捧着一大束白玫瑰花,用无声诉说心声,悄悄哭一场。去缅怀一些人,去弥补一些亏欠,甚至也试着去缝合一些人带来的伤害。
林蔚满看到平楠的钢琴是那副惨败狼藉的模样时,直接被愣住了。
那架钢琴,是这个老房子里平楠最喜欢的东西,没有之一。她跟母亲出国时,她们必要的东西该带走的都带走了,只有这架钢琴留在这里。
林蔚满的左手戴着一个浅白色的玉手镯,是一对的。
她和平楠一人戴一个,留下的只有这两样东西了吧。
林蔚满十年前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合上琴盖。现在平楠的钢琴上布满了蜘蛛网,还有不知从哪飘来的柳絮。
看到这琴,她便能想起林平楠弹她最爱的那首曲子的样子。长发飘飘,芊芊玉手,平楠是个很清冷的姑娘。她弹琴时和林蔚满画画一样,让人看着有岁月静好的模样。
每次林蔚满去闹林平楠,她都是好脾气随她闹。自己拨动几下长发,做出事不关己的模样,表情清清冷冷。随林蔚满一个劲的说闹,她极少回答。
林蔚满贝齿下意识咬住了嘴唇,闭上眼睛。鼻子很酸涩,她有些控制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林蔚满跑到洗手间找抹布想去擦琴,可是抹没布脏的无从下手,水龙头也没有水。
口袋里只有一包餐巾纸,她边擦边哭。谁都不知道她在哭什么,只猜测她可能有些经历。
其实她的一颗心,受了太多伤害。
好不容易愈合了,自己还是会为他人考虑而伤害自己。她的珍惜和小心翼翼,在蹉跎遗憾的流年里,有些劫难,终是无法幸免。
――我一直都以为;
――雪糕只能在夏天吃;
――短发也只能在夏天留;
――善良的人会被世界善待;
――温柔的人会被回馈温柔;
――所有的等待,都会迎来美好的明天。
――可是长大后才知道;
――雪糕也可以在冬天吃;
――短发也可以随心所欲的留;
――裙子也可以在冬天穿;
――善良的人,也会被抛弃在周五的黄昏中;
――而有关夏天的记忆,只有伤痛没有温暖。
盖好林平楠的那架钢琴后,她坐在这间屋子发呆好久。直到感觉肚子有些饿了,才动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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