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城茶馆座无虚席,台上说书老头正慷慨激昂的说着那轰动一时的神魔之战。
“魔王冥城有恃无恐,一度不将天界放在眼里,祸乱人间肆意妄为,着实让那玄阳帝君棘手不已。
可猛然有一天,冥城消停下来了,帝君预感不对,携众神一探究竟,竟意外发现,冥城向来不离身的上古神器,此时不知所踪,于是一场亘古绝今的战役,轰然展开。
至正至邪的两族打的是星河位移,山川崩裂,黑风血雨,凄厉哀嚎声不绝于耳啊。”
说到这里,那说书人激动的站立起来,双眼闪烁着痴狂,双手情不自禁的在空中比划着,那山羊胡须似乎也兴奋的翘了起来。
“这场战役,足足打了五日之久,期间作战的神或魔,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却无一人畏怯,势要战到最后一人!双方都杀红了眼,似积攒多年的恩怨,势必要在此了断。”
台下众人,皆听得入神,噤若寒蝉,看着说书人口沸目赤,说的唾沫横飞。
可这时,说书人忽而停了下来,长叹一口气,淡淡的坐了回去,语气平和又带着些遗憾,“也是自这场战役后,神魔隐匿再无踪迹,除了满地疮痍,再无一星半点儿的痕迹,就如同从未出现过。
无人知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那挑起祸端的神器又在何处。
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向被魔族欺压的山林妖邪,见顾忌没了,便开始肆虐猖獗,妖力虽不敌魔族一脉,但依旧是凡胎之人无可奈何的。
于是便有能人异士,自发的担起了除邪祟斩妖物的重任,为了缅怀天神,后世便将此类人称之为仙,备受尊仰。”
啪——醒木一拍,众人回神,皆唏嘘不已。
这时,一个吃着豆子的红衣少年,玩世不恭的看着说书人,“喂,庄老头,那神器当真那么厉害?一个魔头能力挑那么多天神?”
这少年生的绝美,举手抬足间透露着洒脱不羁,一双如幽深如深潭般的眼睛,同他那微微上翘的嘴角一样,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庄老头看了看他,捋了捋山羊胡子,昂头不屑道:“此乃上古法器,法力无边,据说里面记载了上千种秘法,拥有它就相当于独霸天下唯吾独尊,你说厉不厉害?”
“哦……上千种……那是挺厉害的,如今仙家灵力最高的不过掌握了区区几种仙术,算起来年岁也该不小了,那这上千种术法要是想都学会,是不是还得死了以后,给它带到地下去继续学啊?”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一片哄笑。
庄老头气的脸都红了,指着他道:“你这是胡搅蛮缠!”
红衣少年从容起身,一条黑色带着红色繁花暗纹的束腰,使得他的原本就很修长的身姿显得更加挺拔。
他拍了拍手上的残渣,“好好好,那我再问,你说天神是拯救苍生的大英雄,我看并不使然,据说天神是靠凡人的供奉才得以生存的,试问,你的口粮被抢了你什么反应?天神不过是保护自己的口粮罢了,反倒是魔族有些可怜,被两界敌视不说,还抢他吃的,换你你不生气?”
“你!你这是歪理!歪理!”庄老头气的将醒木砸向红衣少年。
少年见状,赶紧扒着桌子蹲下,嘴里依旧反驳道:“我们就事论事,君子动口不动手。”
“跟你没有理讲!你这是猪油吃多了,心肝脾肺连带眼睛都被猪油糊住了!你就是不生在那个时候!若在那时,等魔族要吃你,你就知道天神到底是个什么存在!”庄老头说着也不忘将桌上的东西一一砸向红衣少年。
堂下又是一通哄笑。
红衣少年赶紧从桌底伸出一只手,求饶般道:“停停停!停一下!”
趁着庄老头喘气的功夫,红衣少年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土,扶了扶发束,似不经意的说道:“传言这神器曾现世过,是真是假啊?”
庄老头闻之轻咳两声,有些得意的说:“这你还问对了,自那神魔隐匿后,神器曾一度也跟着隐匿,销声匿迹千年却在近百年,每隔二十年左右,便会出现一次,听闻各仙家也一直在寻这神器,据说只要找到这神器便可揭开当年神魔一战的真相。”
少年睥睨一笑,一展手中折扇:“那这神器到底是个什么物件儿呢?”
说书老者缓缓倒茶饮茶,“那谁知道,恐仙家都不曾见过罢。”
“那会不会,有可能是我这把折扇呢??”
说书老者忽然觉得好笑般,抬头看向少年,笑容却在一瞬间凝固了,只见少年胸前打开的折扇上赫然画着一男一女的合欢图。
“桑颜!你!你不知羞耻!罔顾人伦!登徒浪子!朽木不可雕也!……”说罢将手中茶杯再次扔去,又将别桌的一同一一扔去。
桑颜在一堆哄笑中,被砸出了茶馆。
“呦~又被庄老头砸出来了?”对门酒馆的小二赶紧上前,“来喝两杯?今天有你最爱喝的青梅子酒。”
……
第二日,桑颜又去茶馆听书,却被拦了下来,门童指了指门口的告示,只见写着:凡叫桑颜者禁止入内!
桑颜一展折扇,“桑颜是谁?本公子叫王二,不叫什么桑颜。”说完大步走入。
第三日,又拦?凡着红衣者禁止入内!
桑颜轻笑一声,冲着茶馆里嚷嚷:“庄老头,你这是要下血本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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