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劝你多设法挣些钱,否则没有机会与我促膝长谈。”李英琪笑到。
“是,妹妹定会努力,助姐姐早日超越梅家。”
两人相视一笑。
她走了,这件事也算过去了,慕沉香于芳华榭前望着天空,叹息一声。
金玲陪在她身边,不知她在叹息什么。
“主子,为何叹息?”
“没什么,你看,已经开春一个月了,还在下雪,这是为什么呢?”慕沉香忧郁道。
金玲望着天空的飞雪,喃喃道:“去年这宫里死了太多人,所以雪要多下一点,将那些尸体掩埋了。”
“是啊,刚刚进宫,就死了那么多人,而且很多人还不知道为何而死。”
同样的一场雪,下在皇宫里,也下在奉天王府里,同一样的颜色,不一样的风景,不一样的人,守着不一样的心事。
李江枫站在那一簇红梅前,闭眼回想曾经的过往。那里,梅玉香曾经坐在那里为她弹奏一曲,强令他跳舞,如今,他已经会很多舞蹈,却再无人能为他弹奏了。
即使没有她的琵琶,他也要舞一曲。
拔剑,剑身映照着他坚毅的脸庞,剑指周身落雪即便无人能再为自己弹奏又如何?他仍然能舞剑,他心中有她在,有她的乐声在,自己且吟且唱,也能舞一曲秦王破阵舞。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
东风冷,残雪未停,他一剑挥过,积雪被剑身荡起,又化做飞花落下,再落地时,却化作雪水,融入泥土之中,再也不见,渐渐的,他脚下的积雪已经被他扫清了。
他已经很累了,累到瘫坐在地上,然而,他还要再舞一曲,即便嘴里已经喘着粗气,他仍然站起身来,想要再次舞剑。他心中有怨,他心中有恨,恨不识美人心意,恨不能守护丽人,恨悔时已晚。
他一剑又一剑宣泄着心中怨愤,心中所恨的人,除了自己,还有一人,一个今生最恨的人。
“我要杀了你,你该死啊。”
念叨着这个人时,他已是咬牙切齿,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扒其骨,让他不得好死。
身后,梅玉荣着一身月蓝大袖衫,手中执扇子缓缓走来,隔着老远便看到愤怒的他,不由叹息。
“唉,你与我有何不同?”
李江枫停下手上动作,静静看着他,此时的他太累了,两眼里已经全部是飞星,看东西有些不清晰了,但是,他知道是梅玉荣来了,虽然两人相隔有些远,但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久久沉默不语,等到李江枫呼吸平缓了以后,梅玉荣才建议道:
“走,我带你喝酒去,这一次,咱们还去春风楼,喝他个不醉不归。”
“呵呵,好,走。”李江枫没有拒绝。
春风楼酒楼乃是顺京城内最大的酒楼,能够在这里喝酒饮茶的人,都是达官贵人,于他们两个人而言,那里与普通酒肆无异,都是供他们酒醉以后打杂的地方。不过,这里也算是豪华,除了皇宫,这里是最豪华的,也是最高的。
春风楼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矮胖汉子,脸上昌挂着八字胡,经营生意有一番门路,不过,是梅家给他一口饭吃罢了,梅家若是想要他这春风楼开不下去,有的是手段。
酒楼一楼大门前,当李江枫一身红色大氅出现在春风楼酒楼前时,春风楼酒楼老板顿时暗道一声“不好”。
然而,再看到同样一身月蓝色大氅的梅玉荣也跟着出现在他身后时,酒楼老板顿时陷入恐慌之中,脸上的表情难看到极点。
“完了,今日,这春风楼又要回到初建之时了。”
梅玉荣看到他的脸色,顿时脸色也变得不好了:
“老板,你这脸色是什么意思?我们来这儿喝酒,你还想将我们赶出去吗?”
“不,不,不敢,小的不敢。”酒楼老板点头哈腰道。
“不敢最好,将所有客人请出去,今夜,我们包下这里了,不想受到任何打扰。”
“是,是,小的马上去办,两位,还在三楼?还是一楼?”
“随便,反正,这栋楼都今夜都是我们的了。”
说完,两人迈步进入酒楼之中,今日他们特意穿着大氅来,等醉了,就着大氅倒头就睡,明日醒来之后,又是一条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