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礼走入两排宫娥之中,来回踱步,仔细查看着每一个宫娥,但是,他心里早已有了人选,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打消慕沉香的疑虑,即便慕沉香对他没有防备,但是,她对这些宫娥是有防备的。
而慕沉香为早已下定了主意,她决定听从那个人的安排,选择她给自己选择的宫女,于是叫住想要替她挑选宫女的杜明礼,道:
“义父,孩儿已经想好了要选谁了,还是让孩儿来选吧。”
“哦?这!好吧,既然是你的宫女,就由你来挑选吧。”
杜明礼好似满怀心事,看了看其中一个宫女,虽是有些为难,还是放手,毕竟不是自己在挑选宫女。
那些宫女此时站在那里,低垂着头颅,不敢抬头看他们一眼,怯懦着,似等待着被屠宰的羔羊。慕沉香走入这些宫女之中,也是仔细查看,来回踱步。方才,她已经查看了她们的手,其中有一个确实是手上有老茧的,她对那人道:
“抬起你的头来,让我看看。”
那个宫女抬起头来,一双眉目纤巧,有些灵气,虽然肌肤无光,但也看得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为何手上会有些老茧呢?”慕沉香问道。
那个宫女答道:“回主子的话,奴婢名巧英,是尚衣局的锈女,因为经常刺绣,因而手上全是老茧。”
“尚衣局的锈女?”
慕沉香随即猜想那人为何要让自己选这个人的目的。
想来,人靠衣装,佛靠金装,那人让她选这个手上有老茧的宫女,莫非是想让自己在衣着上胜人一筹?还有,陆金丹的事情与那个玉荣先生告诉自己皇后娘娘喜欢穿杏黄和大红色衣服的事情,她终于确定,那人不仅想让她在衣着上胜过他人一筹,且还要让她注意到宫中穿衣的忌讳与禁忌。
即使如此,她还是小心一些,看着那人问道:
“既然如此,我来问你,皇帝衣冠有几种?其中,衮服形制如何?再有,什么场合该穿什么衣服?”
巧英不假思索立即回到:
“回主子的话,皇上的衣冠共有十四种,衣服分别是大裘、衮、鷩、毳、絺、玄、冠分别是通天冠、缁布冠、黑介帻、白纱冠、平巾帻、武弁、弁服,白帢,每穿一种衣服时,必须有相应的冠冕以配。
如衮服乃是天子祭祀先王时所穿,衣服上该锈十二章,分别是月、星辰、山、龙、华虫,六种织于衣,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绣于裳,穿衮服时,该穿戴十二旒冕以配。”
她的回答无懈可击,慕沉香不是锈女,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为难为难她,只问到:
“你可愿留下?以后跟着我一起吃苦?”
“奴婢愿意。”巧英曲膝行礼,回答道。
慕沉香又走到那个身上散发着药味的宫女身旁,命令道:
“抬起头来,让我看一看。”
那个宫女抬起头来,她肌肤威微丰,眉目间有一股灵气,不仅标志,更清新淡雅,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身上会有一股浓浓的药味?”
“回主子的话,奴婢金玲,乃是一个医女,因为经常接触药材,因此身上有些药味。”
慕沉香明了那人的意思,看来那人是想让她来保护她,为她的身体安康找一个保障,更要防备病从口入。
如此,慕沉香想了许久,当年自己也曾得过一个病症,便以当年自己所得的病症试探她是否有真才实学,于是,她问金玲道:
“既然是医女,那么,我且来问你,现有一个病人,身上有红疹,时常发痒,并生有疱子,每每发病时,必定瘙痒难耐,但是却挠不得,若是将疱子挠破,那一处便会流出血来,你说,这该怎么医治?”
金玲不似巧英,她思索了许久,反问道:
“病人居住在哪里?周遭环境如何?是否有口干口苦等症状?肝肠胃是否也会问题?病症发作是在什么时候?症状已持续了多久?”
慕沉香仔细回想,回到:
“病人身居住温暖潮湿之地,肠胃不好,经常口干口苦,病症经常于春秋季节时发作,常发作于春夏交际,秋冬交际与冬春交际时,病症已经持续了十八年。”
在她口中得知病情,金玲这一次没有任何思虑,立即回到:
“病人身中瘴毒,又有风邪引起病症,血气燥热,身上湿气太重,作息无常,因此肠胃不好,病气隐藏在肾,肝肠胃四处,且时日已久,我有三个方子,可以医治。”
“什么方子?说来听听。”慕沉香赶紧问道。
“第一方,桂枝,荆芥,当归,生地,黄连,黄拍,赤芍,蝉衣,全蝎,陈皮白术,黄芪。药熬煮以后,一天喝两次,晚上自药汤洗浴。
第二方,
麻黄,桂技,甘草,荆芥,防风,地肤子,蛇脱,全蝎,生地,当归,川芎,赤芍,这第二方需要以温火煎熬,药汤沸腾后改以文火再熬一刻,同样一天两次,晚上用药汤洗浴,一个方子需要用七天,服药期间,不得吃生冷硬以及辛辣油腻的东西。”
她说的方子正如慕沉香所想,一味也不差,这也是她当年身上所感染的病症,管家老财为她请来的大夫也是开了前两个方子,不过,她隐藏了另外一件事,她当年的病症没有十八年,只有三年。
金玲还有最后一个方子没有说出来,慕沉香问道:
“还有最后一个方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