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家丁抬着满身是血的寻南刃往他自己的房间去,要说寻老爷当真是打儿子很有经验,看着浑身走了一路一滴也没有往下流。进了寻南刃的房间一大桶冒着热气的药汤已经准备妥当,看着那大浴桶已经没有力气的寻南刃硬是又挣扎了几下。几个下人险些抬不住把人给掉在地上,于是一个家丁小声和寻南刃说:“少爷,你省点力气,老爷看着呢。”
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寻老爷,寻南刃也就认命了,很是配合的让人把他给整个浸到药汤里去。只是一只脚才沾到药汁,寻南刃又有气无力虚弱的惨叫一声,“谁?谁准备的?给本少爷我站出来?”
“少、少爷……是、是我……”四个家丁赶紧站了出来,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做错了什么。
这个时候寻南刃已经整个人浸在药汤里艰难忍受着那药性对伤口的刺激,“好好,那么给我等着,想烫死你们少爷啊?我记住那么了,等我好了再找你们算账!”
“看来为父我还是打轻了,还有心思贫嘴!快给我好好打坐调息!”寻老爷过来朝着寻南刃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没办法别的地儿现在打不着。尔后他又对那些个家丁命令,“都出去,这个院子里一个人不许留。若是留有闲人,卓老四(寻家管事)你告诉他们后果。”
后果真的很严重,那一次就有一个好奇的小子躲在院子里偷听,结果就那么无声无息无病无伤的断了气。寻家人都知道是寻老爷下的手,可他不过就是一个卖身寻家的家奴。寻老爷对人一向宽厚,从来也不会苛待吓人,寻老爷和夫人又善名在外,即便是死了这么一个无名之人旁人知道之后也都会以为是他做了错事,死了也是白死。
不过那个好奇心过重的家丁到底是看到了什么事情让自己丢了性命呢?其实那日和今天的情形很像,寻南刃满身的伤得泡了药才能好的快。寻南刃泡在药汁里的时候寻老爷按照惯例会一通教训,当年幼年的寻南刃泡在药汁里疼的受不了只能强打精神听着,如今他泡在药汁里当然依旧很疼,不过也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的疼。说什么切肤之痛,其实疼着疼着也就习惯了,所以寻南刃适应了最初略微有些高的水温之后,这会儿泡的还有点舒服,舒舒服服昏昏欲睡。
“你小子是不是没听进去?”寻老爷对着寻南刃架在浴桶外面的胳膊上顺手拍了一下。刚才看着血肉翻飞的胳膊这个时候已经只剩下一些浅浅的破皮,这桶药汁的确让人很难受但也真的有用。
“爹!我疼!”寻南刃胳膊当然也有伤口,每天他爹每次都是一套道理,听多了自然就打不起精神,何况每次都这种时候讲。
“疼还睡觉?水还热着?”
“不热了,爹你出去,我穿好衣服你再进来!”
“你个臭小子,小时候还不得你爹给你穿衣服?”寻老爷嘟囔着有点不满意,但是还是和往常一样手背在身后走了出去,留下寻南刃一个人艰难的整理仪态。
寻家少爷的院子里如果此刻有人,就会感觉到那间主卧阴晴不定的劲气忽闪忽闪一直运转。这次寻南刃这场调息时间也是这些年里最久的一次,当寻南刃气沉丹田收了气势已经到了第四日早上。
寻南刃像往常一样拿旁边桌上的茶杯试试内力,可是结果和他预料的太过不一样,他本来想要隔空震碎那个瓷杯,谁知那杯子还好好的待在那里,他听见了这房间的梁柱门窗陆陆续续都压抑着不甘的发出断裂之声。
他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摸摸自己的身体,尔后才抬头看了一眼向下落灰的房顶,那一撮尘土刚好落在寻南刃脸上。寻南刃低头,木然回头,对着寻老爷说:“爹,咱还是赶紧出去吧。”
寻老爷但是从容的很,“塌不了,就你这点内里。说过多少回不要总想着显摆,现在把房子都打坏了,你满意了?”
“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寻南刃觉得无比冤枉,他向来控制力道控制很好,这情况从小到大也是头一次。
“刃儿,其实你大概也该猜到,爹打你也不单单是为了惩罚你。”
“爹,我明白,这肯定是咱们家的独门修炼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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