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棵桂树偏小,若是体型稍胖一点的,一定承受不起重量,不过对于她的体重,应该不存在问题。只是她是一个从小长在闺室的女子,对她仍有着不小难度。
她最终咬紧牙关,硬是爬了上去。可高高的围墙又是一道坎,她没有犹豫就往下跳了,幸好墙下的地面还算松软,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而身上沾满了泥土,她也顾不得这些。
外面的夜风很大,天上没有半颗星子。
费蓉儿已决心逃跑,面前有两条路可作选择,一是往东去思州找张行孜,二是向南回老家绥山城。她思忖到:“张行孜在思州,距成都千里之遥,万一路上与他错过,相见更遥遥无期;而若能及早回去求助兄长,让兄长想想办法,或逃或拒,兴许事情还有转机。”
她早前犹豫不决,当下就此作出决定——先回家去。
大蜀实行宵禁制度,早先二更初即禁止夜行,如今为满足人们夜娱,宵禁推迟至三更,三更天一过,街上便不会再有行人。
而城门关闭依然是二更初刻,但此时别说二更,三更都已经过了,她自是不可能出城了,她只能先去南门附近找个角落隐藏,待第二天城门开启。
费蓉儿眼前的大街,白天热闹非凡,而此刻空荡荡的,她壮着胆子往前行走。
只是一眨眼,前面不远处,倏地出现一个黑衣人,那人头上顶着幕篱,垂落的帷纱罩住了肩部以上部分,在黑暗之中,甚至让人分不清他面向哪一边。
费蓉儿略有犹疑,总不能就这样返回去吧。她抑制住了呼吸,提心吊胆地走过去。
在她快要走近那人的时候。“小姐”,一个声音似有几分相熟。
她略微一怔愣,还未等她想起来,那人已将幕篱取下。
“朔风,是你!”费蓉儿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很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朔风答道:“不瞒小姐说,自从小姐来成都以后,主人就让我照护好你。”
费蓉儿心头一阵暖流涌动,拉着朔风挨到街边,低声说道:“我正要回绥山城,但这月黑风高的并且城门也关闭了,我不知该如何办,你送我回去好了。”
朔风疑问:“这是为何?”
费蓉儿心中着急,“别问那么多了,你赶快想办法送我回去。”
朔风说道:“主人有过交待,你有什么事情都由我来负责,若不明不白地送你回去,主人定然会怪我。”
费蓉儿见拗不过他,只得将具体事情说了一遍。
朔风听后却问:“如此好事,为何不从?”
费蓉儿又将心有所属之事告之。
朔风规劝她断了心中念头,见反复劝也无效,最后说道:“若小姐就这样逃跑,明日教坊一见丢了人,上报京兆府,事情便不好办了。若此事再被皇上得知,追问到绥山费宅,到时随便拟个罪名,我们全家就得下狱!”
费蓉儿只觉害怕,“难道,就无任何办法?”
朔风沉思片刻,讲道:“册封制书不会很快下来,你且回教坊,我想办法出城门,连夜快马兼程回去,速将此事报予主人,或逃或拒,再作计议。”
费蓉儿思索良久,觉得朔风所言不无道理,万分嘱咐道:“那你辛苦一番,疾速回去报告我兄,一定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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