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孜疑问,“你还没吃早饭?”
“还不是因为他昨夜贪杯,现在还在我府上呼呼大睡,本就在等他睡醒了一起吃饭。你已经输了,走吧,去叫他起床。”
张行孜明日要走,怕就怕好友宴酒,没想到还是躲不掉,他问:“你昨夜将他灌醉了?”
“可别冤枉我!是他甚是念你,找你又不在,到我这里来,硬要让我派大理寺的人去寻你,心中郁闷难耐,就拉起我喝酒。之后跟我玩游戏,玩的是猜枚,只是他赢得次数少,输得次数多。”
文澹理来理去,将欧阳宇醉酒之因引到了张行孜身上,而他自己却是被迫的。
张行孜简直无言以对。
他们来到欧阳宇睡觉的屋子,一进门就能闻到大股酒味。文澹使劲摇床上的人也不见动静,就用手指掰开他的眼睑,大声喊道:“欧阳少公子,快看看这是谁,你朝思暮想的人回来了……”
“张行孜,张行……”欧阳宇酒眼惺忪,望着来人念叨着。猛然一起身,见张行孜真的就在身旁,他酒意睡意全无,又惊又喜地叫道:“真的是你,刚才我梦见……梦见你去了南唐,还做了驸马爷,我和文澹在后面大声叫你,你骑着高头大马,头也不回。”
“我可不会叫他。”文澹接过话,望着张行孜说,“再说行孜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即使真的做了驸马,我们也一定是驸马的座上宾,对不对?”
张行孜也不禁失笑,“我哪里有那个福气。不过你们一直都是我的座上宾,现在是,将来也是。”
说说笑笑的,仆人来报饭已备好。文澹与欧阳宇动身吃早饭,想是饿了,就着几个清淡的饭菜,两个人大口吃起来。
张行孜已经吃过,就在一旁候着,看别人吃也不觉得饿,但却很老实地问:“不是要……喝几杯吗?”
“说着玩的,你居然当真了。”文澹吃着饭,还好意地说,“明天你不是要去源州吗,耽误你行程可是要获罪的,我们承受不起。”
欧阳宇一听说张行孜要走,立马道:“你又要离京远行啊,那再怎么也要一起喝几杯才行。”
文澹嗤笑,“昨夜醉成这样,现在酒都未醒,还想喝。”
“已经醒了,好不!”欧阳宇不服气,瞥了一眼,“你是舍不得你家的酒吧!”
“文澹不是那个意思。”张行孜也太不想喝,提议说,“要不一人只喝一杯,表表情义就可以了。”
文澹已吃完饭,打着嗝说:“你明日走的时候,我们为你饯行,到时再举杯话别,岂不更有深情?”
“挺好的,”张行孜赞同,又看着欧阳宇问,“你觉得呢?”
两人都那么决定,欧阳宇只好同意。
饭后张行孜讲到皇上的派遣,欧阳宇听了一脸惭愧,连声叹气说:“你们一个从文,一个从武,唯独我赋闲在家无所事事,真是度日如年。”
文澹听后不满,“诶、诶,你说谁从文了,你是说我姓文吗?还是以为大理寺少卿是个文职?告诉你,在大理寺任职没那么简单,不懂几招几式如何捉拿嫌犯?没点真功夫根本混不下去!你要是说我的话,就要说文武双全!”
欧阳宇想到文澹那半吊子功夫,满脸的不屑,“哪有你这样大言不惭的,在行孜面前也好意思说自己会武。”
文澹是青年才俊,春风得意,他一哼声说:“总比文不文,武不武,只会唉声叹气的好,行孜这就要走马上任了,我们不该为他感到高兴吗?”
文澹一番揶揄的话,令欧阳宇气得脸色难看。
欧阳宇与文澹不同,他出生书香门第,父亲欧阳炯官拜门下侍郎兼户部尚书。他个人长得也很温文尔雅,特别是面上一对酒窝,常成为别人取笑的对象,说是从女子脸上偷来的。欧阳宇不喜别人这么说,他总是驳道“我没有霸气的外表,但有一颗霸气的雄心”。
张行孜见他脸色不好,劝慰他说:“你也不要丧气了,机会总是有的,不说令尊可以助你,就以你自己的才识,朝廷也会注意到你的。”
欧阳宇只是点头,“但愿如此。”
这一天余下的时间,三人一同到城内散花楼耍了耍,之后张行孜上街,买了不少远行需要的东西。
第二天临行时,张行孜与母亲告别,无意间撞见母亲在亡父灵前为他祈福,想到母亲终归不是恨父亲的,他一时感触良多。
文澹与欧阳宇都早早地来为他饯行,一直送他出大玄门,三人才举杯惜别。
而他——正怀着满腔热血、报国豪情,从此踏上戎马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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