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萧怜侧着身子面朝窗户,眼睛盯着前方。其实她什么都看不见,今夜莫说月亮,连一丝星子都不曾有。
一阵凉风吹进来,萧怜捂紧了被子,可还是打了个冷颤。食指抚过红唇,是冰凉的,可燕墨是温热的。
方才燕墨吻她时,她脑子里竟然闪过一丝片段。
在萧府,自己的房间,床榻之上,燕墨也吻了她,那时她害怕,紧张,恐惧。可这明明是第一次她与燕墨如此亲密,但方才那丝片段太真实了,真实到她不得不推开燕墨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她安慰自己,只当那是以前做过的荒唐梦。
以至于后半夜,萧怜怎么都没睡好,翻来覆去都是那两个吻,第二日都日照三杆了还未起。
等她醒来之时,午膳刚好。瞅着燕墨那精神劲儿,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明明昨夜她们两人刚……怎么就她一人失眠,另一人倒是睡的极好。
“表妹可知昨夜为何会失火?”
萧姝芮盛了碗粥,萧怜见她放到自己眼前,还是那副温婉的样子。正犹豫着要不要吃,或许她偷偷在里面下了泻药也不一定。
去年一次吃了她送的糕点,便生了场病,足足一月才好,后来才查出来有人在里面下了药。
又转念一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己,定是没有的,她才没有这么蠢。每次使绊子都是阴着来,何时如此明目张胆过,这样做不是就告诉所有人是她下的药!
“谢谢表姐。”
道过谢,萧怜连忙喝了一口。今日连早膳都未用,当真是有些饿了。
将口中的粥咽下,才摇摇头,“不知,想来是柴房外的灯笼落下来烧着的吧。”
那地方除了拿柴时有人,平时都鲜有人,更别说晚上。
“那燕公子昨夜可有听见什么声响?”
燕墨觉得有趣,昨夜的火实在来的奇怪。他听见有人逃跑的脚步,转眼柴房就着了火,而且萧姝芮实在有些奇怪。
她的院子要靠后些,离失火的地方很近,若是想要从萧怜所在的前院到她的屋子,那条长廊是必经之地。
本来昨夜她应该因为失火率先逃跑的,可今日问过所有下人,都不曾见过她的身影。
是她断定火势不会烧大,还是确信没人会怀疑她?
又加上今日的试探,昨夜那两人与失火与她有关?究竟是为何?
难道是因为昨日下午萧怜那一番话刺激到她决定下手?即便是这样,那也太草率了些,且不说这计划漏洞百出!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听见了。”
萧姝芮抬头,讪讪一笑,“是吗?是什么声音。”
燕墨又夹了一块小菜放入萧怜碗里,又摇了摇头,“在下也不知到底算不算,毕竟萧府下人众多,有一两个脚步声很正常。”
他本来就没打算隐瞒,就算萧姝芮今日不问出来,自己也会当着两人的面说出来。
只是……那人也太心急了,实在不像他!
可萧姝芮怎会答应与他合作?
“这样啊,昨晚我让人去做了宵夜,顺便给表妹送去了些,是不是叨绕到你休息了?”
燕墨看着萧怜,仿佛在问她这件事的可信度,后者点了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但她是绝对不会吃的,谁知道里面添了些什么东西。不过那可是破天遭的头一回萧姝芮吃宵夜,还给她做了一份。
“没有,是在下贸然住到萧府来,才是打扰。”
燕墨目前还不知萧姝芮与另一个自己是真的达成了什么协议,还是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如果他们真的联手了,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萧怜与自己。
是要自己死,萧怜生,还是萧怜死,“他”生。若是更狠一点,除了“他”,谁也别想活!
“那燕公子可知昨夜我给表妹送的什么?”
萧怜这时已经吃饱喝足,伸了个懒腰,好不畅快。
“芙蓉糕。”
萧姝芮话语刚落,萧怜便接上了,仿佛就等着她问一样。
“味道如何……那是我命丫鬟现做的,应当味道极好。”
“我不喜欢晚上吃东西,表姐你应当知道的,就闻了闻解馋。”
不吃,解解馋总是可以的。她也没敢让翠儿吃,直接让人拿去扔了。
燕墨一听,心道这丫头警惕性还挺高。可他哪知这是吃了很多次苦头后换来的。
她不止一次怀疑过萧姝芮会像话本儿里的那些人一样会制毒,可整个萧府上下除了自己爹爹习过武之外,便再也没有人会。
就连她小时候缠着爹爹教,都不曾答应过,更别说萧姝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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