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一天结束之后,沈芸躺在帐篷里望着天幕,想到自己过去抱怨的,愤恨的,感到不公的一切,都化作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在生死面前,那些,算什么呢?
兴许是太累了,野地里露天的单薄帐篷里,沈芸就这么睡着了。
夜幕上的星子像是一双双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这疮痍满布的乌山,和那些彻夜痛苦的人们。
那些原本归心似箭只为了做任务的人,也开始平静的留在这里,日复一日,感觉自己可以再多做一点,再多帮一点。
日子竟然就这样平淡的过着,男女志愿者是分开的,她不知道北月在干嘛,兴许就和那些战士一样,每日每夜的挖掘,不过那也只是偶尔想起,她要做的事太多了。
各地的救援小组成员,也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准备离开,乌山的灾后建设也开始踏上正轨。
一眨眼,时间,竟然又过去了一个多月。
乌山的小学已经恢复了正常的上课,沈芸被暂时派去做临时老师,教授一二三年级的语文。
每日早晨听到那废墟上朗朗的读书声,每个白天,看到孩子们绯红的脸上单纯凝重的神情,每个晚上,给他们亲手盖好被子,她心中的感触都是说不出的多。
偶尔会有余震,孩子们的教室不过也是临时搭建在空地上的帐篷。
来乌山两个月后,沈芸才见到北月。
他黑瘦了许多,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是以往那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形象,曾经的飞扬和不羁也被沉默取代,多数时候,眼底还写满了凝重。
沈芸有些打趣的说道:“哟,这不是北月大设计师吗,两月不见,倒是丑了很多啊!”
北月多久没有听到这么生动带有生机的声音了,他不禁一笑,“哟,这不是自诩美女的沈芸吗,这蓬头垢面的,真是丑得我差点没认出来。”
沈芸跳上去,就是给他一记重重的暴栗,这些日子在灾区,身手灵敏了许多,不过北月也更胜一筹,她依然失手了。
沈芸从北月那里知道,她来的不过是重灾区的边缘地带,而他跟着军队一起去了重灾区的中心,那里简直是人间地狱,惨不忍睹。
沈芸听他讲着在灾区的见闻,脸上的神情只越发的悲悯,那里救援人手不够,物资不够,药品不够,食物不够,进出困难。
总之,那里的环境比起沈芸所在的地方差的太多,不等北月说完,她就打住了他的话语。
“我跟你一起去,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先带药品和帐篷,如果有能力,再带些干净的水。”
在灾区这么久,她也算是有了一点经验,地震后总是要下雨,环境及其恶劣,患病的灾民很多,药品和帐篷是最关键的。
北月眉心蹙了起来,“你这么一个毛手毛脚的女人,去了能帮什么忙?你是去添乱吧你。”
沈芸的脸上立刻不满了起来:“什么叫毛手毛脚的女人,你还毛毛躁躁的男人呢!我是来做志愿者的,目的就是帮助灾民,不然我何苦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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