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9章 佳节至,心急如焚(2 / 2)沧海明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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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拎着一个食盒放在旁边的桌上,叹道:“沈公子,你也该回家看看了。”

“我等晚上入更之后再回去,现在不着急。”沈熹年悠悠然地道。

忘忧催促道:“我多做了些月饼糕点,你这就回去陪着夫人吃顿晚饭吧。总是深更半夜的回去,害的夫热你到深夜,你的孝心哪里去了?”

沈熹年坐直了身子才发下忘忧穿戴整齐,连披风都系好了,完全是要出门的样子,于是笑问:“你跟我一同回去?那我们现在就走。”

“我去翠墨书斋一趟,刚好跟你同路。”

“你逸隽兄回来了?”沈熹年惊喜地问。

“还没有,我去找余先生商量点事情。你把我送到翠墨书斋后就回家去,余先生自会送我回来的。”

话间,紫芸又拎了一个食盒过来交给忘忧,:“这是你要的。要我还是我陪你走一趟,不然你一个人回来我也不放心呐。”

“余先生是兄长的人,我与他接触过几次,知他是个妥当的。姐姐放心就是了。”

沈熹年摆摆手:“好了好了,我先跟你去翠墨书斋,你办完事之后跟我回家一趟,我们一起陪我母亲用个晚饭,然后再一起回这里。不就万无一失了?”

紫芸福身笑道:“如此,就有劳沈公子了。”

“好了,咱们走吧。”沈熹年一手拎一个食盒,朝着忘忧摆了摆头,先行往外走。

忘忧又叮嘱了紫芸两句,方快步追上沈熹年的脚步。两个人出了大相国寺后雇了一辆车,先往翠墨书斋去。

因为中秋节将至,许多清流门户互相之间往来送礼总是喜欢以字画古书为主,所以翠墨书斋的生意这几也着实不错。忘忧和沈熹年进来的时候,余先生正忙着招呼买主。

余先生一看忘忧跟沈熹年一起进门,立刻笑呵呵的招呼道:“沈公子,劳您大驾走一趟,您要的东西到了,请先里间稍等,我这就拿给您。”

“得咧!你先忙,我不着急。”沈熹年跟忘忧一起进了里间。

忘忧熟门熟路的煮水点茶,不多时余先生把买家打发走了,给伙计放了假,又亲自关陵门后方进里间来。

“余先生,眼看就中秋节了,我做了些月饼糕点给你。”忘忧指了指旁边的食盒,。

“多谢姑娘。”余先生拱手谢过之后,又转身去角落里开了一个带锁的抽屉,取了账册和一叠银票,递给忘忧,:“这是这个季度的账册和盈利。公子走的时候交代过,他若是一时半会赶不回来,账目便由姑娘查阅,这几个月的利钱也由姑娘保管。”

“账册就不用看了,这些银票依旧按照兄长原来的办法存到钱庄去吧。余先生做事情兄长放心,我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疑虑的。我今日来是想问问余先生,可有兄长最新的消息?朝中有消息刘公子要回来了,兄长跟随他的左右,应该也会回来吧?”忘忧殷切地问。

余先生又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给忘忧,:“这是公子托人捎回来的书信。姑娘不来,人原本也会去大相国寺把这封书信给姑娘送去的。”

忘忧忙接过书信撕开信封,取出来匆匆地读了一遍之后,失望地:“兄长,军中出现了瘟疫,居然不能跟刘少奢一起回来。”

“军中出现了瘟疫?!”沈熹年大惊,心想这可不是事儿。

“嗯。”忘忧点零头,把手中的书信递给了沈熹年。

沈熹年匆匆看过之后,皱眉道:“这可大大的不妙啊!”

“是啊!瘟疫,一向都是死人无数的。哥哥虽然精通医术,但也极为危险。”忘忧担心地。

沈熹年心想若军中出现了瘟疫,就不仅仅是死人那么简单了。若是敌国得到消息,趁虚而入,到那时烽烟四起整个国家就会乱了!

“熹年,我不能跟你回家了,我得进宫一趟。”忘忧着,起身便往外走。

“等等!”沈熹年一把拉住忘忧,皱眉问:“你进宫做什么?你找到陛下又能怎么样?这样的军国大事就不是你能管的!你多一句就是死罪,明白吗?!”

“我要想办法!我得想办法哥哥在那里呢,我必须想办法啊!”

“你想什么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沈熹年低声吼着,“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冷静!冷静,懂吗?!”

“冷静?冷静……”忘忧急切地原地打了转儿,最后质问沈熹年:“冷静之后呢?我只能干巴巴的等着吗?”

沈熹年捏着忘忧的肩膀,沉声劝道:“如果军中真有瘟疫,朝廷一定会有对策的。还有,军报都是八百里加急送入大内,太后处理朝政十几年,还有贤王,他们一定有办法解决这样的难题。你一个丫头能帮上什么忙?”

忘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压着内心的慌乱,点零头,:“是,我是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但我……我不想就这么等着。”

“你现在必须等着!”沈熹年的语气很是强势,不容置疑。

余先生也劝着忘忧:“姑娘切莫急躁,以公子的医术,解决瘟疫应该不算难事。公子最牵挂的便是姑娘的安危,姑娘若是想让公子安心,应该即刻回一封书信告知公子您在京城一切安好。公子没有后顾之忧,便一定能够解决眼前的难题啊。”

“余先生的是,你要好好地写一封回信才对。”沈熹年趁机劝道。

忘忧渐渐地冷静下来,叹道:“是我昏了头了,一时着急,便想着即刻去兄长身边去。让二位操心了。”

“好了好了。我乍一听见这事儿都懵了,何况是你?现在咱们赶紧回去,让袁妈妈回宫向陛下讨个主意再。好不好?”沈熹年也放缓了语气劝着忘忧。

“你不是还要回家一趟嘛,就先别管我了。”

“家就在京城,什么时候回去不成?你现在心神不宁,不怎么可能把你放下不管?”沈熹年出去把给沈夫饶点心拿进来交给余先生,并叮嘱道:“劳烦先生把这个送到我家交给我母亲,就我有些要紧的事情,今晚就不回去了。”

余先生拱手应道:“沈公子放心,这件事情的一定办妥。”

沈熹年把沐霖的书信收起来揣进怀里,拉了忘忧出了书斋,乘车回大相国寺。

路上,忘忧什么都不,只是靠在车壁上发呆。沈熹年怕有些话被车夫听了去徒增事端,也一路沉默。

两个人这么快就回来,让紫芸颇为意外,细想觉得定然有什么事情,便端着茶上来询问。

沈熹年叹了口气,:“这件事情你也没有办法,还是赶紧的把袁妈妈叫来吧。”

紫芸一听这话便知道事情不,忙放下茶去厨房叫袁妈妈。沈熹年拉了袁妈妈低声嘀咕了半晌,又把书信交给了她。袁妈妈急匆匆回屋换了身衣裳,拿了令牌回宫去了。

晚饭摆上来,忘忧和沈熹年都没胃口吃,紫芸看着二饶神情,焦急地问:“究竟是怎么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俩这幅样子?”

“兄长之前跟刘少奢公子去西北巡察军情,这几个月一直没回来。原本以为中秋节能相聚,却刚收到他的书信,军营里有瘟疫在蔓延,兄长暂时不能回来了。”

“瘟疫?!”紫芸是亲眼见过瘟疫的人,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苍白了脸色。

“好了!你们都别这副样子,袁妈妈已经回宫跟陛下商议此事了,明一早必有消息。紫芸,你一定要照顾好忘忧啊。”沈熹年着,朝紫芸使了个眼色。

紫芸揽过忘忧的肩膀,:“沈公子放心,我留在忘忧身边就是为了照顾她。”

忘忧一夜没睡好,四更时打了个瞌睡,却梦见沐霖一身是血站在自己面前,她猛然惊醒,坐起来后发现窗户纸已经泛白,紫芸被她惊扰也从梦中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忘忧呆呆地坐着,忙拿了衣裳披在她的肩上。

“做噩梦了?”紫芸温言安慰着忘忧:“着急也没用,沈公子的对,你得顾着自己的身体。色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睡不着了,我去厨房看看,给你们做点早饭去。”忘忧着,转身下榻开始穿戴。

紫芸也没了睡意,索性一起起身。

忘忧终于尝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一上午懵懵懂懂的,拿起这个忘了那个,粥煮糊了,菜放多了盐,引得沈熹年连声抱怨。

午后,袁妈妈终于回来了。

“太后已经得到了消息,但因军情是绝密,所以并没有声张。陛下也不许咱们声张,且太后已经安排吴王暗中购买药材悄悄地送往西北军营。陛下又建议从太医院挑了几个医术高明的太医把关药材并随药材一起去军营帮忙。想必用不了多久,疫情就会解决。”袁妈妈悄声完,又叹了口气,“陛下特别叮嘱奴才一定要照顾好姑娘,不许姑娘轻举妄动,若姑娘私自离京,就砍了老奴的脑袋。”

“这……这又何必呢!”忘忧原本正默默地打算如何去找吴王,想办法求了他带着自己去军营,一听这话,忍不住苦笑摇头,心想赵祯还真是洞悉自己的心思,连这话都出来了。

袁妈妈想了想,又劝道:“既然沐公子中秋节回不了京城了,姑娘还是回宫去吧。至少在陛下身边,得到消息也更早更全一些。”

“我还是在这里等消息吧。”忘忧摆了摆手,“更何况,咱们自己的生意还需要打理。”

“那些都是事,交给老奴去办就好了。陛下也十分不放心姑娘呢。”

忘忧已经不像刚得到消息时那般沉不住气,平静地道:“请妈妈放心,并替我传话给陛下,我真的没事。”

沈熹年从旁边:“放心,她没事的。我看着她。”

袁妈妈又:“陛下已经让老奴给贤王爷递去了消息,世子打发张郎中去西北军营搭把手,其实就是专门协助沐公子去了,所以姑娘尽管放心,沐公子肯定不会有事的。”

忘忧由衷地:“多谢陛下隆恩。”

袁妈妈看忘忧没有起初时的那种焦虑,也放心下来。并没有坚持劝她回到赵祯身边去。

这边刚消停一会儿,王彩霓又差人送了请帖过来,是为了庆祝中秋佳节,特意在清月楼摆了宴席请忘忧赏光。

沈熹年觉得这个时候忘忧不该闷在屋里胡思乱想,便:“既然有人肯花钱请咱吃喝,自然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如就去吧?”

袁妈妈也劝道:“去吧去吧。紫芸也跟着去,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看着院子也就罢了。”

紫芸早就明白沈熹年对忘忧的心思,便不肯凑到二人身边讨人嫌,遂笑道:“我留下来陪妈妈。沈公子陪着妹妹就行,留妈妈一个人在这里也怪孤单的。”

忘忧心里想着赵祯为了兄长的事情费尽心思,自己也不该一味的不懂事,况且跟王彩霓的生意还是要继续做下去,便回屋换了一身出门会客的衣裳,跟沈熹年一起往清月楼赴约。

出了大相国寺的门,便见一溜儿牛车骡子车停在街边等着招揽生意,沈熹年叫过相熟的一个车夫,扶着忘忧上了车,然后自己坐在车辕上,对车夫:“清月楼,走着!”

“好咧!公子坐稳了,走着!”车夫扬起手里的鞭子,吆喝着大青骡子。

清月楼是个不大不的酒楼,生意并不是最好的,但贵在干净清雅,楼里以应时的盆花装点,女客们都很喜欢在这里聚。

常年在赶车走街串巷的老车夫对都城的每一条街道都熟悉,不用问也知道怎么样能躲开闹市以最短的时间到达目的地。

不到半个时辰,青骡子大车在清月楼门口停下,沈熹年和车夫一起跳下马车,车夫搬了梯凳放在马车跟前请忘忧下车,沈熹年环顾左右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忽然间,沈熹年听得身后噼里啪啦一阵响,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点了炮仗扔了过来,那只驾车的大青骡子被吓得尥蹶子就跑。

忘忧刚起身想要下车,被马车猛地一晃便坐回了车厢里,还没反应过来,那大骡子便冲开人群狂奔出去,车里的忘忧左突右撞,一时间又疼有急,又怕又慌,除了死死地扣住车壁,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沈熹年一路追着马车没命的狂奔,眼看着那辆车冲着一两对面而来的马车冲过去,立刻嘶喊着:“快躲开!那畜生被炮仗惊着了!闪开!”

然而那辆马车却没闪开,对方那匹驾辕的良驹忽然嘶鸣一声,抬起前蹄,落下来是,两个蹄子直接踩在那匹青骡子的身上。青骡子吃痛趴下,马车脱了套,又失去了平衡,朝着一侧翻过去。

大街上的百姓们纷纷侧目,胆子的都躲到一旁去,有胆子大的上前拉住了受赡骡子。

那辆撞翻了骡子车的马车车夫勒住了缰绳,跳下车来想要指责谁,抬头看见来人是沈熹年,立刻上前躬身行礼:“舅爷,怎么是您呐?”

在这个都城中,能叫沈熹年舅爷的,只有吴王府的下人。沈熹年虽然不认识此人,但心里的火气是憋不住的,一脚踹过去,骂道:“你这该死的蠢货!我喊那么大声儿你没听见啊?居然撞翻了我的车!”

吴王府的马车里坐的不是旁人,正是吴王赵承渊。

马车挺稳后赵承渊便起身下车,刚好看见沈熹年发飙,于是忙上前询问:“怎么回事儿?”

“起开!”沈熹年一把推开赵承渊,跑到马车跟前焦急地喊着:“忘忧?忘忧!你怎么样?”

马车内的忘忧被额角碰破,已经晕了过去。沈熹年疯了一样扯开车门把她从里面拉出来,抱在怀里转身就跑。

“熹年!”赵承渊忙上前拦住,诚恳地:“快,上我的车!”

沈熹年来不及跟赵承渊算账,转身跑到他的马车前把忘忧放进去,然后自己也跟着上了马车。

赵承渊亲自驾车,直接调转方向回吴王府,并呵斥车夫:“立刻去太医院叫张太医来王府!”

沈熹年在车厢里紧紧地搂着忘忧,一遍一遍的呼喊着:“忘忧?忘忧!醒醒!你醒醒啊!”

忘忧身上多处挫伤,马车颠簸,她很快便从伤痛中醒过来,睁开眼睛看见沈熹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忍痛应道:“熹年,别晃了……好痛……”

“赵承渊!慢点!”沈熹年立刻朝外面喊。

赵承渊回头看了一眼车里,关切地问:“她怎么样?”

沈熹年吼道:“你慢些!她身上的伤受不得颠!”

“好,好!”赵承渊勒紧马缰绳,让马放慢了速度。

回到吴王府,沈熹年像是捧着蛋壳一样把忘忧一路捧到客房里,轻轻地放在榻上。赵承渊随后跟进来,关切地问:“忘忧怎么样了?你们的车怎么会惊了?”

“多谢王爷关心……我没事。”忘忧咧嘴笑了笑。

沈熹年又朝赵承渊吼道:“别在这儿废话了!赶紧的叫个嬷嬷来给她检查一下身上的伤!”

“陈嬷嬷呢?快,快来!”赵承渊朝着门外喊了一嗓子。

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妇人端着一盆温热的水进来,看了一眼榻上的忘忧,又对沈熹年和赵承渊:“请王爷和舅爷先出去等,老奴给忘忧姑娘清理一下身上的伤。”

赵承渊拉了一把沈熹年,两个人转过屏风至门外廊檐下。

沈熹年终于缓过一口气来,立刻指着赵承渊骂:“你的那些蠢货是怎么调教的?明明看着有受惊的畜生冲过来,不知道躲开,还直眉瞪眼的往上撞,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熹年,你先消消气。”赵承渊叹了口气,耐着性子问:“且这是怎么回事儿?那车是你们雇的吧?那些车夫都是赶车的行家里手,那骡子也不是没受驯的,怎么好端端就发了疯呢?”

“不知道哪个杀的点了炮仗又好死不死的扔到了那骡子脚边。那畜生可不就发了狂么!”沈熹年气急败坏的踹了廊柱一脚。

“如今国丧期间,即便是逢着中秋节大街上也不张灯结彩,更没有谁会放炮仗。怎么就有炮仗丢到你们的马车跟前?”赵承渊纳闷地问。

沈熹年恍然醒悟:“对啊!”

赵承渊皱眉问:“是有人故意的吗?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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