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昂第一次碰见宛眠找顾彦鸿的时候,他确实被这姑娘的长相惊艳了一把。
后来,别人问起那时候,徐昂都会抿上一口红酒十分深沉地陷入回忆。
“就一规规矩矩穿着校服,长发束成马尾的小丫头,干净又乖巧,看着就让人想欺负又想保护。啧,多好的姑娘啊,怎么就看上我那兄弟了。”
然后他又立刻晃了晃酒杯:“还好是我兄弟,不然我这催花辣手当时可能就按捺不住了。”
但当时徐·辣手·昂真不觉得这小姑娘能把他兄弟拿下。
顾彦鸿看着人脾气还好,虽然冷,但是你要找他帮忙,他肯定二话不说就帮你办成了。关于这点,作为开裆裤时期便开始交情的徐昂自然是深有体会。
可偏偏在对于男女关系上,顾彦鸿这家伙是从骨子里蔓延向外的那种冷漠。
从小到大,他那副皮囊迷惑了多少小姑娘,就有多少少女心被伤透。
随之年岁增长,他甚至连表面的敷衍都懒得维持,看着人女孩子娇滴滴地表白,也始终冷着一张脸,跟人家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
徐昂碰见宛眠那天,顾彦鸿也是一如既往地端着冰块脸,眉间蹙着一丝不耐。
当时他是真怕阿彦这家伙直接一把把人姑娘推到地上啊。
但是当他中间出国交流一个月回来以后,又碰见宛眠拦住顾彦鸿。
那时候,惊叹宛眠毅力感人之余,徐昂再看他兄弟那张冰块脸,莫名其妙地觉得哪里有点不一样了。
就像冬日的冰面,哪里悄悄裂开了一丝缝,不日便会四分五裂,再慢慢融成春日的暖流。
宛眠悄悄踮起一只脚,活动了下有点麻的腿:“顾彦鸿,这几天降温了。你感冒刚好不久,这条围巾给你,注意保暖。”
徐昂的视线跟随着顾彦鸿落到那条破布——啊不围巾上面。
黑色粗毛线织就,针脚疏密不一,还有好几个地方打了线疙瘩,可以看出来织围巾的人是个生手,而且极其没有手工天赋。
别说顾彦鸿,徐昂也收到过不少这种“亲手”做的东西,但是没多少是真正亲手做的。
曾经年轻的徐昂也对这种谎言不屑一顾,这时却有些理解那些姑娘了。哪个男生看见这种成品会欣然接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