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涛涛往事(1 / 1)聊斋斋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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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快12点的时候,陈风妈妈跟一个同村的妇女推着一个农用手推车过来苹果园,上门放了两个大的保温桶和两个铝锅,还有一些碗筷,陈风的爸爸也一起过来帮忙。我们见到陈风妈妈的第一眼,特别是跟陈风爸爸站在一起,就觉得有那种说不出的感觉。朴实中透着慧中,眼神自然柔和,虽然身材跟大多数同龄女性一样略显臃肿,仍然可以感觉出当年的韶华风采。萧成这时在我耳边轻声道:“陈风的爸妈感情一定特别好”,我道:“你怎么知道”,萧成轻轻用嘴吸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就感觉特别融洽,还特别完美”,我道:“我也有这种感觉”。“我随便做了点汤面,炒了个菜,大家中午就先对付吃一口,今天有劳大家了”,只听陈风妈妈一边铺着蛇皮袋做的地垫一边道,众女生见状也上去帮忙,赵芳琼一边给大家盛面条一边道:“阿姨,看您说的,我们都是陈风的好朋友,过来帮忙干点活是应该的,再说我们有些人也没干过农活,笨手笨脚的,还怕给您添麻烦”,陈风妈妈笑道:“等忙完了这一阵,家里事情就少了,你们以后可以常来玩”,陈风爸爸也道:“是啊,以后常来玩,我跟小风妈虽然年龄大了,但心可一点不老,可愿意跟你们年轻人聊天了”,赵芳琼也高兴的道:“一定一定,只要叔叔阿姨不嫌我们太闹腾了”,陈风爸妈道:“不会不会,你们能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这时萧成道:“那叔叔阿姨,晚上过来一起跟我们烧烤聊天”,陈风妈妈道:“阿姨去不了,晚上得去小风胡二婶家帮她做棉被,让小风爸去陪你们聊会天”,陈风爸爸道:“好的,一会下午你们早点去溪边,我忙完就过去”。

因为大家都没吃早餐,再加上干了一早上农活,大家都饿了,所以这顿饭吃的很香。赵芳琼跟陈风妈妈有点一见如故的感觉,吃饭的时候两人一直在聊天。吃完饭后大家在苹果树下歇了一会就又忙了起来,一直到下午4点。我跟陈风等六个人回陈风家拿帐篷、地垫、啤酒、矿泉水、纸杯、木炭、调料、茶具、马扎、烧烤用具等东西,众人也都往溪边走去。总共拿了六顶大帐篷,这种帐篷可以睡四到六个人,帐篷还没搭好,只见陈风同村的张四叔就开着三轮来到溪边道:“小风,90斤的羊,小20斤肉已经切成小块,你们自己串吧,还有四个羊腿都已经给你们弄好了”,陈风道:“谢谢四叔”,张四叔抱着锡纸包裹的羊肉道:“你胜妹今年不是刚上高中嘛,听说你这些同学来咱们村,也想认识一下你的这些同学,你也知道,你胜妹脾气倔,非得想过来,就让我过来问你一声”。张四叔口中的胜妹是他的女儿,今年刚上高一,只是她在离旧学校三公里远的半竣工的新学校上学。陈风道:“好啊,那让她过来,人多也热闹,晚上我们完事后我送她回去”,张四叔乐呵呵的道:“那我回去叫她过来”,说完张四叔就回去了。

男生在搭帐篷、支起烧烤架,点燃木炭,几个女生都在穿肉串。过不多时,村口方向走来一个女孩,陈风见状喊道:“胜男,这里”,那女孩于是加快了脚步过来道:“风哥,这些就是你同学呀”,陈风道:“是啊”,然后转身对众人道:“这是我张四叔的女儿张胜男,今年刚上高一”。只见张胜男头发很短,脸上英气大过俏气,上身穿黑色半袖,下身黑色七分裤,一双黑色回力鞋,尽显巾帼风采。“大家好,我叫张胜男,很高兴认识大家”,张胜男大大咧咧的向众人介绍道,赵芳琼半开玩笑道:“陈风,这姑娘是你的青梅竹马吧”,陈风笑道:“什么青梅竹马,她是我兄弟”,然后拍了张胜男背一下,张胜男毫不掩饰的道:“我今天过来,其实主要想问问咱们谁英语好,我这英语实在太差了”,陈风见张胜男这么直白,笑了一下道:“我这傻妹妹,从小就这么大大咧咧,说话直来直去的”,张胜男听后道:“谁让你学习这么差也帮不上我”。原来张胜男英语一直不好,上了高中后,分班也分的差班,班里学习好的也少,英语落下太多,每次上英语课都像听天书。赵芳琼道:“我英语还不错,应该能帮上你”,张胜男听后高兴的跑到赵芳琼身旁道:“那太好了姐姐,以后周六日放假了,你要是有空,我可以找你吗”,赵芳琼毫不犹豫的道:“当然可以了”。当时,我看到赵芳琼的态度,就觉得跟之前了解的赵芳琼有些出入。

大概快到了6点的时候,肉串也穿的差不多了,开始烧烤。张春生跟陆靖充当烧烤师傅,赵芳琼跟慕清雨、张胜男打下手,我跟郑成豪、郝文宾架起火堆烤羊腿,小张老师和夏冰给我们三打下手,其他没事的人都坐着休息聊天,只有王信和朱琳远离人群,沿着溪边散步,陈强跟宋心蕊聊天声音断断续续,宋心蕊可能嫌坐着无聊,也来到烧烤架旁帮忙,陈强过了一分钟也来到了烧烤架旁。当第一把肉串烤好时,赵芳琼拿着肉串走到陈风面前道:“今天来你们村做客我非常高兴,这个给你”,说着把肉串往陈风手里递,陈风当时在赤着脚在小溪旁抓鱼,见到赵芳琼递来的肉串,朴素的笑到:“谢谢啊”,然后拿过肉串,回到岸边,坐在萧成身边,把肉串分给了萧成一半,萧成刚要吃,只听赵芳琼道:“萧成,那是给陈风的,还给他,别急,下一把烤好了给你”,萧成听后,眼神一阵迷茫的把肉串还给陈风,陈风道:“你吃吧”,萧成故作生气状道:“不吃了,我去帮郑明他们”,喝了一口啤酒就起身走到了我身边,赵芳琼微笑道:“萧帮主,别急,下一把烤好了我亲自给萧帮主送过来”,说完看了一眼陈风,“咯咯”笑了两声,又回到了烧烤架旁。

7点多,天刚全黑下来的时候,陈风的爸爸来了,众人都喊到“叔叔好、叔叔来了”,陈风爸爸道:“按说全是你们年轻人,我这不应该来打扰你们,但我喜欢跟你们年轻人聊天,一起喝喝酒,吹吹牛”,然后对陈风道:“小风,给爸开瓶啤酒,这一下午,渴死我了”,说着就坐了下来。这时天已经基本全黑了,除了守着烧烤架和烤羊腿火堆的人外,所有人都围在地垫周围,这时烧烤架由魏鹏雨和郑成豪替换守着,烤羊腿由冯道祥守着。赵芳琼拿过一把烤好的肉串道:“叔叔,先吃点串,看看这烤的怎么样”,陈风爸爸吃了一口点头道:“不错,烤的不错”,赵芳琼高兴的道:“这一把串是我烤的,专门给叔叔留着,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见到叔叔阿姨,我就感觉特别亲”,陈风爸爸喝了一口啤酒道:“小风妈妈下午还跟我们提起你,说你这小姑娘开朗,惹人喜欢”,赵芳琼听后笑道:“真的,那我以后可要常来”。这时萧成道:“叔叔,今天我们见您跟阿姨第一面,就有那种说不出的般配”,萧成迟疑了一下又道:“我也说不出来,就那种特别顺眼,特别自然的那种感觉,叔叔,我听您说话好像是南方人,您是怎么来到咱们这个地方的”,陈风爸爸听后道:“既然是聊天,我就讲讲我的故事,大家听了别觉得我矫情啊”,众人道“不会不会”,萧成道:“一定是叔叔和阿姨的爱情故事”,众人一阵哄笑,陈风爸爸也爽朗的“哈哈”一声,接了喝了一大口酒道:“我跟小风妈的事,得从1977年说起”。

“1977年8月,我当时18岁,刚刚高中毕业,成为了咱们国家最后一届上山下乡知识青年,从长沙来到咱们这里,记得当时来咱们村上山下乡的有8个人,都住在大队安排的宿舍里。那时候下乡知情都要记工分,小风妈妈当年也是刚刚高中毕业,是村里少数几个有文化的人,所以当上了记工员,这一来二去的,我慢慢就喜欢了小风妈妈。我记得跟小风妈妈表白的时候是10月份,那时候的人对情情爱爱的羞于说出口,我也是鼓起很大的勇气表白的,小风妈妈当时听完我的表白,一句话没说红着脸就跑了,往后的几天我就对小风妈妈表现得更加殷勤,这事就被当时是大队书记的小风姥爷发现了,不过小风姥爷刚开始并没有反对。谁知到了10月底,国家下政策恢复高考,跟我同来的知情都陆续回城了,小风姥爷也开始反对我们的事情,说我迟早会抛下小风妈妈回长沙,那时候正好家里也来信让我回长沙进学校复习参加12月份高考,当时我放不下小风妈妈,给家里回信说今年不参加高考了。我母亲当时已经去世,父亲当时是工厂工人,性子执拗,收到我的信大发雷霆,在半个月内给我写了两封信催我回去,信中言辞尖锐严厉。小风妈妈知道后也劝我回去,我那时态度坚决,硬挺到第二年1月份高考过去,我父亲见我不回去,自己亲自来了。当时我看到父亲冒雪出现在村口,再加上当时也快过年了,于是就跟父亲回去了。走之前,我对小风妈妈说一定回来接她。那时知情处于返城潮,很多人走了后也就彻底走了,小风妈妈听了我的话后,让我别顾虑她,好好听父亲的话参加下一次高考。回到长沙后除了经常给小风妈妈写信,就是复习功课,准备参加7月份的高考。到了5月份的一天,我父亲很高兴的跟我说等高考完让我订婚,已经跟对方的父母说好了,对方也同意。订婚对象是从小跟我一起在工厂家属院长大的女孩,这个女孩的父亲是工厂的一个领导。我父亲当时也是为我着想,他怕我高考考不好,如果以后跟这个女孩结婚,至少可以在我父亲退休前给我跟我弟弟谋得一个铁饭碗。我听后就说我以后要跟小风妈妈结婚,别人我肯定不考虑,我父亲急了,说这是为我以后着想,让我别想上青村的事情,当时我父亲说了很多狠话,我跟我父亲也吵了起来,吓得我弟弟都哭了。那个时候父母包办婚姻观念重,我当时也非常想念小风妈妈,再加上也说服不了我父亲,于是第二天我就离开长沙,来到这里。我刚到这里时,小风妈妈很是高兴,反应过来后问我快高考了,怎么这个时候来这里。我把实情告诉了她,她着急的劝我回去,小风姥爷也劝我回去。我知道如果这次再回长沙,父亲一定会把我拴住,所以坚持要留在这里,说是等我到了20岁,就跟小风妈妈结婚。那时候男的过了20岁就可以领结婚证。小风姥爷看劝不住我,就不让我住在原来的大队宿舍,用这样的方法逼我走,我于是搬到村后的土窑住,小风妈妈心疼我,每天都过来偷偷给我送吃的。那时候正是农忙时节,我每天都跟着小风妈妈去田里干活,刚开始小风姥爷还撵我走,后来见我心意坚决,也没办法了,又让我回到大队宿舍住。就这样住了一年多,等到了20岁,可以结婚了,小风妈妈说想等我跟我父亲的问题解决了再结婚,说不想留下遗憾。后来我跟小风妈妈一起回了几次长沙,刚开始父亲还是那种态度,后来慢慢也接受了我们俩,那个时候已经1984年了,我跟小风妈妈才结了婚。结婚后,因为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已经习惯了,再加上小风姥爷就小风妈妈一个孩子,我父亲有我弟弟照顾,于是就没有回长沙,在这里就定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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