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华勋突然没了力气,是啊,没有如果,他们遇上了乾元,就是遇上了;他输了,就是输了。
“我可以不问你和流沙宫的关系,我只想问一句,你接近她,是否有什么目的?”眼看金中就要离开,邵华勋赶紧问道。
金中脚步停了下来,却并没有转身去看邵华勋:“你接近她,难道不是有目的的吗?”
说完,金中脚下不再停留:“起码,我不会害她”
邵华勋忽然瘫倒在地,他仰面躺着,身下是冰冷的泥土,可此时,他却感觉不到冷,他的心,如坠冰窟。
他想保护她,却每每令她陷入危险,他想她开心,却总是让她难过,也许,老天也在告诉他,他与她,无缘。
温暖的房间内,金中依窗而作,手里的茶杯已经没有了温度,他看着躺在床榻上,睡着似的李槿俞,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起身,把茶杯放在窗台上,向床边走去,塌上的人,面色苍白,面容平静,金中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满眼心疼。
“俞儿啊,你若是再不醒来,我恐怕就要化身为江湖人人惧怕的大魔头了,你不希望看到我入魔,对不对?所以,快点醒来。”
塌上的人,依然没有动静。
金中稍稍直起身子,握住李槿俞的手:“你的爹娘,还在等着你,你若是不醒来,我便不去救他们……”
“主子,姑娘该喝药了”门外,想起小一的声音。
“进来”金中轻轻放下李槿俞的手,转头去看小一:“她为何,还不醒来?”。
小一把药放在床头的小柜上:“主子不用担心,小鱼姑娘已无大碍,我再为姑娘把脉”
金中连忙起身,让到一边。
“主子放心吧,小鱼姑娘的情况越来越好,先给姑娘喝药吧”,小一把药碗,端给金中,便站到一旁去了。
金中一手端着药碗,一手轻轻把李槿俞扶起来,让她半靠在自己怀里,自己先喝了一口药含在嘴里,然后再把药,喂到李槿俞嘴里。
小一一动不动,目不斜视,似是见怪不怪。
李槿俞内伤严重,险些丧命,这两天,她昏迷比较严重,不能吞咽,都是金中一口一口亲力亲为喂进她嘴里的。
现在,李槿俞的身体有所好转,基本的吞咽能力应该是已经恢复了,这可让小一松了口气,但见他家主子口对口喂药喂的不亦乐乎,他硬是忍者没敢说。
一碗药很快就喂完了,小一还沉浸在自己的小剧场里,连金中递过来的药碗都没注意。
金中见小一没有要接碗的意思,眉头轻蹙,手腕微转,药碗落在桌子上,发出清脆响声。
小一回过神来,连忙端起托盘,又跑到桌子上去端药碗。
“子祥他们,还没回来吗?”金中用帕子轻轻擦掉李槿俞嘴角的药汁。
“还没有”说起正事,小一立刻变得恭恭敬敬。
“让阿旦多方留意”一边说着,金中一边抱着李槿俞,让她躺下。
“是”小一偷偷打量了一下金中的神情,又往闭着眼睛的李槿俞脸上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他是真的太不习惯了,只要进了这间屋子的门,主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说话轻声细语的,连表情都柔和了很多,而且,也不爱发脾气。
但只要出了这扇门,他家主子就立刻黑下脸来,有事没事,就爱折腾他们这下下属们,有一点儿不顺心,他们就得去蹲墙角。
昨天,善于工的子俊,被主子下令跟着他学辨识草药,早上开始学习,傍晚开始考核,只要认错一个,就要在房檐角上站一个时辰,而且,不许摇晃,只能单脚站立,子俊恐高,可想而知,屋檐角上金鸡独立,简直就是折磨。
力大无穷的小飞,要和阿左阿右一起练平衡术,一块石头上,放根扁担,小飞站一头,阿左阿右一起站另一头,主子要求他们三人要保持平衡最少半个时辰,而且,还不许把扁担踩断,弯一点儿也不行。
小飞轻功差,阿左阿右虽说轻功比小飞好,可比起林氏四兄弟,还是逊色不少,平日里踩个树杆什么的,倒还好说,如今踩个扁担,要保持平衡,还不许扁担打弯,全程都得提着气,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半个时辰下来,都快要憋死了,更别说这一天从早到晚的练了。
阿旦擅长情报,江湖上没人知道,其实流沙宫的信息传送,大多数靠的是麻雀,这种鸟儿虽体态娇小,可身法倒是敏捷的很,而且,麻雀极难驯服,当初为了驯服一批传讯的麻雀,阿旦几乎七天不敢好好睡觉。
前日,主子突然见一野山鸡羽毛炫彩,很是漂亮,于是,命阿旦训练那只山鸡,让它在李槿俞醒来之前,学会说话。阿旦当时犹如五雷轰顶,他家主子说,八哥和鹦鹉能学会说说话,山鸡为什么不能,这个问题,阿旦实在答不上来,于是,就开启了驯山鸡之旅。
这两日,阿旦已经被折磨的茶饭不思,几乎都没了人样,情报的事情,他得留意,还得花心思教这只山鸡说话,愁得他头发都已经掉了好几把。
他小一,这几日忙着为小鱼姑娘整治,主子倒是没有为难他,所以当下看来,这院子里最好过的,恐怕就要属他了。
哎,现在,他只盼小鱼姑娘能快点醒过来,他们这几个跟随主子左右的人,此刻最羡慕的就是出任务的林氏四兄弟了,不用被主子摧残,就是刀山火海也闯的很快乐呀。
“小一!”一声急促呼声,把刚走出没几步的小一又急急拉了回来:“快进来”。
小一顾不上其他,端着托盘急忙推门而入。
一进门,见床榻上李槿俞眉头紧锁,面色挣扎,双眼眼皮快速抖动着,似乎是在努力挣扎着睁开。
小一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急步行至床榻前,去探李槿俞的脉。
“怎么回事!你的药是不是有问题!”金中一脸怒容,却又不敢大声说话,怕吓到李槿俞。小一急的脸都白了,他敢肯定,他的药没有问题,小鱼姑娘的病情,也的确有所好转,但心里也难免担心,生怕出现其他难以预料的情况。
一般仔细查探后,小一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主子放心,小鱼姑娘没事,可能是做了噩梦”
“怎么样可以让她不做噩梦”金中紧紧握着李槿俞的手,低声问。
小一突然满头黑线,噩梦这事儿,他真的不会治:“梦由心生,属下无能……”
“这么点小事儿都做不好,去打扫马厩!”金中怒叱一声,小一吓得双腿一抖,险些跪下。
小一有洁癖,让他去面对臭烘烘的马厩,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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