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面孔是如此亲切,原本婉清紧绷儿着的那颗心,也总算是松了下来。
这弄堂的主人来了,是此前去翠腴楼听婉清唱小曲儿的洋人,其他个做官的不晓得这人,瞧见后,面色有些讶然,但终究也还是合住了。
毕竟,人家个后边儿,跟着那花白头发的洋老头便也就够了,就算这年轻洋人是个花花公子,空壳玩意儿也无所谓,有那老头一个撑腰,便就足够。
再说了,他们了解到的只言片语可暗示着年轻洋人不简单,那晓得他后台、身世的人都不敢随意与他人说道。
......
据说,之前这洋人在那北京城呆上了一段时间,有次惹到了一贝勒爷儿。
那贝勒爷是什么善茬子,隔天便差人寻到了这洋人的居所,要找回昨日的场子。
但在了解到这洋人后边的人儿后,这贝勒爷儿不仅折回了自个儿府上去,第二日一早又来时,还备上了一份儿厚礼,说是道歉。
最后那结局更为可笑,这贝勒爷想要与人家个拜把子,结为兄弟,可人儿洋人根本就不懂这路数,也许是不想,所以没答应那贝勒爷的请求,也未收那贝勒爷的礼。
那贝勒爷蹭了一鼻子灰儿这事,被那说书人这么一说,在那京城里可传了大半个月,要不是那贝勒爷下令抓人,不晓得那些个说书人要说上多久来。
外行看笑话,内行看门道,这旁人听着那说书人的一席话,笑呵呵便也就过去了,可在那些儿个位高权重的官、商眼里,这洋人便变成了一块香饽饽,连那贝勒爷都要去巴结,更何况他们些个呢。
话扯了这么多,那些个想要刨根知底的人儿,都如那贝勒爷般,蹭了一鼻子灰,连人家个一丁点儿背景、消息也没打探出来。
今儿听说那年轻洋人举行这宴会,抱着一半好奇,一半了解的态度,这些个南京做官为商的也都来赴了这场子,想要见一见这个在京城都传成神的洋人。
“她怎么还在这儿!”
这又一个面熟的人来了这宴会上,赫然便是此前被仆人架出去的蔡胥。
她原些个儿挂在那脸上的笑意抿了下去,指着那端淑坐在凳儿上的婉清,声调高昂了几分,怒气又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让那面儿又通红起来。
“安静些,蔡,以我的了解,你不是这样的人。”
花白发色的洋老头回头瞥了一眼这聒噪的蔡胥,那年轻洋人也只好上前了,安抚住了好不容易劝回来的蔡胥。
毕竟,人父亲可是当着个大官儿,再说她母亲这边儿,那可更是这南京城儿中的豪商,虽说买官这事不齿,但那蔡慕甫能从一个地方小官儿爬上那京城去,自然也有些本事,并非单单靠着他那丈母娘家的钱财与关系网。
蔡胥听清了那洋人说的话,也瞧见那花白头发老头递过来的,不喜的眼神儿,只好先将此事作罢,等着离了这宴会,在与那红楼出来的贱骨头说道上一二。
“对不起,我来迟了。”
将那老头扶回位置坐好后,威尔.金并未直接坐回他那主位上,而是先对着宴会众人拘了个躬,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无事,无事,您有大事要忙,无需理会我们,若是耽误了您的正经事儿,那岂不是我们的罪过!”
众人还未开口,那坐在最边角上的一人便先一步开了口,话刚落,那人就举着玻璃杯,提着那玻璃瓶儿装的红酒上了前来,欲要敬这洋人一杯。
“请。”
这威尔.金也没说推脱,将酒杯举着,等着与那人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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