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心把头从碗上抬起来,又把脸低下去,小声说:“我要定情信物,不要眼镜了。”
有的东西明明没有什么用,但是白一心就是舍不得丢,舍不得破坏。
“我能和别人一起有个定情信物容易吗我……如果被你给拿走了,我就什么也没了。”白一心低声说,南名晚倒是听得一清二楚了。
看来白一心还是挺在意这两个吊坠的,南名晚把自己的那一枚放在手里看了看。如果说真的要把它给毁了,不光是白一心,自己也有些舍不得。
“我们的……信物,你舍得让他们拿去敲得稀巴烂吗?”白一心低头吃着饭。
南名晚犹豫了下,放下了吊坠:“可以找到替代的物件吗?”
若是真的有可以替代的,他一定全力替白一心去寻过来。况且已经有一块儿碎成这个样子了,恐怕也没有办法再给白一心做成一副眼镜了。
白一心摇摇头:“不会有,这个严重程度不一样,每个人的都不一样的,不然的话眼睛会越来越坏……嗯……说不一定最后会瞎了呢。”
“瞎……”南名晚愣了愣,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白一心平时就喜欢热热闹闹的,到到处处去晃悠,如果真的瞎了,恐怕会把她给逼疯吧。
南名晚捏了捏白一心的脸:“我不会让你瞎的,你别担心。”
“我不担心的。”白一心笑了笑,“反正人迟早会瞎的,等以后过个十几二十年的,主子你也会看不清楚的。以后你还会长老年斑,掉大牙,然后还会老花眼,手脚都不利索。这是迟早的事,以后我也是,我也会变成一个老太婆的。”
说完继续吃着饭,“反正主子你不必担心我,我是看不清楚但不是看不见,如果我真的要看什么的话,偶尔用用我剩下的这一块儿就行了。”
“而且我听说如果心情放松了,眼睛能够好好休息,眼睛会慢慢好起来的。所以主子你不要为我瞎操心了,如果真的对我好啊,就自己好好的。什么都比不过你好我好大家好不是?”
白一心才不想那么多,面前有乐及时行,为什么瞎操心呢。
“嗯。”南名晚点了点头,“但你的那个眼什么……长什么样子,能说给我听听吗?”
“眼什么……就是眼睛前边的那一个东西吗?”白一心放下了筷子转身看着南名晚,两只手各伸出食指在眼睛前头圈了圈。
“嗯。”南名晚点头,“就是这样的吗?你再说得清楚点儿吧。”
“好,主子要不我先把饭赶紧吃了,然后把眼镜仔细的画出来给你看好不好?”白一心道,无论什么事情,在她那里,都比不上吃饭这件事。
“嗯,慢慢吃就是,我不催你。”南名晚看着白一心微微笑了笑,慢慢等着她吃好。
白一心自顾自的鼓着腮帮子美滋滋的吃饭,南名晚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守着她。
“你不吃吗?”白一心抬头看了看南名晚,只见他呆呆的看着自己,心思完全没有放在他自己的饭碗上。
南名晚摇摇头,继续认真的看着白一心:“不饿,看着心儿吃就行了。”
“啊?”白一心一愣,“主子您这么神呐,看着别人吃就会饱,我要是有您这儿本事,那就太好了。只看就会饱,跟个妖精似的。”
妖精?
南名晚无奈道:“本王是人,不是妖精。和你一样都是人,也会感受到温饱冷热,只是你的饿,比较明显而已。”
白一心看了他一眼,“那就吃呗,吃了我给您画眼镜去。画一百张都没有问题。”
“嗯。”南名晚点了点头,拿起了筷子给白一心夹了一些菜。
吃过饭后,白一心就跟着南名晚到了他的书房给他画眼镜看。
“主子啊,我不知道这样画的你看不看得懂。”白一心画了好几遍,拿着的毛笔又总是使得不利索,白一心看着纸上的几个圈圈和火柴棍。
“不太懂。”南名晚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你画的什么东西……能画好一点儿吗?”
白一心:“……”
“就是这样的,主子你之前没有见过,所以看起来才会奇奇怪怪的。如果您真的见过哪怕一次的话,你就不会觉得它奇奇怪怪的了。”
白一心说着,在纸上指着方块和火柴棍一一给南名晚介绍着眼镜的构造。南名晚听得云里雾里的,知道白一心介绍得很详细了,但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词一下子接受实在是有些难。
“……白……白一心……”南名晚看了眼白一心,笑了笑,“……其实还有点儿不太懂。”
“好!”白一心拍了下桌子,把毛笔放回去,提着衣裳就站了起来。
“主子您等着白一心一会会儿嗷……等我回来了……您肯定就知道了。”白一心说着。
“好,你慢点儿跑,别摔着了。”南名晚看着白一心急急忙忙的背影喊了句。
“好嘞。”白一心说完就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了。
“真是的,到底听到了没有?”南名晚捏了捏眉心,无奈摇了摇头,伸手拿起白一心画的那些鬼画符一般的画认真的看了起来。
喘着粗气跑进来的时候,白一心一把扑在了门上,手里拿着一面小镜子。走进来的时候左腿明显瘸了一些,是踮着脚走进来的。
“白一心,你的腿儿怎么了?”南名晚察觉到白一心的腿瘸了一些,连忙放下手里的画像,站起来去把白一心给搀扶过来。
“才这么一会儿你怎么就……”南名晚蹙了蹙眉头,这个白一心,眼睛看不清真的是一个大问题。
“没事,主子您别担心了,就刚刚我跑下去的时候,我就以为还有一级台阶,然后就大胆的跑了下去,结果就摔了。除了腿儿,其他的地方一点事儿都没有。”
白一心无所谓的说着,也就是连着崴了一下脚踝,不然膝盖上的那点儿小伤算个头头。
她白一心才没有这么经不起摔的呢。
“我看看,你别乱动。”南名晚说着俯身就把白一心抱了起来,轻轻放到椅子上。
“哦。”白一心抱着小镜子乖乖的,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
南名晚在白一心面前蹲了下去,小心翼翼的给白一心查看着伤口。没有流血,但是已经摔了一块儿不小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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