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推开圣居殿的门,映入眼帘的是富丽堂皇的模样,白玉墙青瓷砖黄金灯,与此产生了极大反差的是扑鼻而来的药香味和处处挂着的摆着的铺着的草药。
“这也太难闻了。”毕尹捏着鼻子皱着眉头。
子虚把毕尹的手拍了下来。
“我们现在处在幻境之中,可不比鬼谷自在,现在他是医神我们是刚刚晋升到他这儿做事小仙,你要想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就安分点有点话不该说别说,有的事不该做别做,听到了没有?”
毕尹瘪着嘴点点头,莫名被训了一通本来是有些不高兴的,但是一想这幻境危险万分,生怕自己是折损的那一人便明白了子虚是在提点他保护他。
四人又往里走了几步,周遭到处都是草药,桌子上椅子上无一不在。
“倒是个勤奋的?”阴梨小声自言自语。
走到殿里四人停了下来,牧远白背对着他们捣鼓着架子上的野草,一身白衣飘飘若仙,腰带正束盈盈一握,一个男人生的比女人还纤细瘦弱。
“他怎么这么瘦?”毕尹嘟囔,低头看看自己,明明不胖和他一比却显得膀大腰圆。
“一看就身体有毛病。”阴梨在心里默默小声道。
“玉儿,你快来看这绣元草,怎么晒了四五天的太阳还和刚拿来的时候没什么差别?”
阴梨放缓了脚步走上前去,探头探脑的看着他说的绣元草,这草鲜嫩翠亮,被清洗干净了放在架子上,一点都没有晒了三四天的模样,就像是刚刚摘下来的一般。
“可能是...近日阴雨没有阳光所致?”
“净瞎说,你看这窗外那么大个太阳怎的能说没有阳光。”
“那这草就是有它自己的脾气秉性,它不想枯它就不枯。”
“诶你这丫头...”
牧远白听到这话转头指着阴梨,一回头愣住了。
阴梨想他大概是发现我不是玉儿才愣住的吧。
牧远白的目光穿过阴梨看向了后面的三位,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一不小心撞上了装着绣元草的架子,架子晃了两晃又稳稳的停住。
“医神莫怕,我们是刚刚晋升的小仙来您这做事的。”阴梨扬起一张笑脸,俗话说伸手不打笑面人,这样医神应该不至于把他们赶出去。
牧远白沉了下脸色道:“你们怎么进来的?”
“推门进来的啊,门又没锁。”
牧远白摇摇头。
“不是这个,我是怎么进来的?”
“您怎么进来的我们怎么知道呢,您这个问题多难为我啊。”阴梨还是那张笑脸,她本就长得好看,平时看起来有些凶,但其实长了一张甜美的脸,笑起来可爱极了。
“带我出去。”
阴梨笑容凝固。
啥意思?啥玩意?干啥啊?咋的了?因为点啥呢?
“那...那您请?”阴梨侧了下身把通往门口的路给他让了出来。
“我说,带我离开真假之境。”
这回阴梨是真愣住了,不止阴梨,后面那三人也愣住了。
毕尹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原来你也进来了!”
然后又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你早说啊,我还真当你是医神呢,原来和我们一样啊!”
“不对,”子虚摇了摇头,“据我所知,真假之境的进入对于凡人来说是没有选择权利的,但是对于神魔来说,他们可以自主选择进或不进,你既然是医神,为什么和我们一样?”
牧远白思考了一会儿,好半天不出声,圣居殿内安静的出奇,连口大气都不敢出。
牧远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眯着双眼道:“镜仙。”
几日前,云歌以怀孕为由把牧远白放在了身边日日自己看守着,期间一次把脉后牧远白正准备离开,云歌托腮拽着他的衣角。
“姑娘自重。”
牧远白把衣角往自己这里扯了扯,云歌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竟然丝毫未动。
“医神,你想不想回去啊?你本堂堂医神,本就应该受尽万众敬仰,最次也应是石尊之后香火缭绕,混成你这般的神仙真是少见。”
牧远白瞪大了双眼看着她,他第一次来到鬼谷看到云歌的时候就觉得她有些眼熟。
“你是谁?”
“医神不是明知故问?”
牧远白摇摇头道:“我真真记不住了。”
“难道你失忆了?”
“准确的说,不能算失忆,只是很多事记不太清楚罢了,偶尔一两个回忆片段提醒着我我是谁,但很多事就像是被清空了一般从脑子里跑了出去。”
“我有办法帮你把你丢失的回忆找回来,你愿不愿意试一试?”
牧远白警惕的看着她。
“别怕,我是尚清大神身边的镜仙,你尚在凡间的时候尚清大神还曾派我去照拂你一二,我不会害你的。”
屋里安静了下来。
“你不信?”
牧远白没说话。
云歌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一面大镜子缓缓落地。
“这回你总该信了吧。”
“你能怎么帮我?”
面前的大镜子又突然消失了,一个妙龄少女坐在他的面前,还...拽着他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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