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这辈子恐怕都没有这般懊悔没有这般难过,他恨自己懦弱,连自己最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
大殿外面杀得火热,死尸无数,好好的一个鬼谷生生变成了人间炼狱,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的味道。子虚晃晃悠悠的走着,看着,瞧着,冷笑着。
难道就是为了李复那点狭隘的**,这么多人要奉献自己的生命,就连他最爱的阿青,也因为李复的私欲成了战争的祭奠品。
子虚,你不得不强大。
子虚握紧拳头咬着牙,他多想大吼一声,他多想替阿青不甘,他多想在李复的尸体上在来回割他个千刀万刀。
子虚从地上的尸体上捡了把刀,遇到七雄山的人便砍,自己也被划了几刀,单膝跪在地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吐到地面上随着砖块的纹路流淌。
他眼看着面前的一个七雄山弟子挥着大刀向他砍过来,他没有一丁点力气闪躲,只能无奈的闭上眼睛。
砰!
待子虚睁开眼睛,只见自己被包围在一个结界中,毕尹在同这些人战斗着,不时还得分散一些注意力给他。
“你疯了!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跑到这儿来做什么?你以为你能杀死几个人?”
子虚捂着胸口感受着疼痛。
“袁新山呢?”
毕尹一边舞剑一边回头看看他是否安好。
“不知道跑哪去了,要我说最开始就不应该把他招安进来,鬼谷一出事人就跑了,山贼就是山贼,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带来的那些人呢?”
毕尹没空搭理他,又飞起打死了几个才跑过来把结界打开,拉着子虚往后山跑。
“你功力太差了,躲在后山别出来,等战争结束了我去找你。”
“等等!”
子虚拉住毕尹的胳膊。
“答应我,一定要回来找我,要活着回来。”
毕尹叹了口气:“放心吧,你毕爷打仗从来没输过,李复都死了,他剩下的那几个小喽啰谁能是我的对手?”说完还拍拍子虚的肩膀才走。
“哦,对了,洛阳殿的那群人,他们都是山野村夫,功法跟你差不太多,伤的伤死的死,有一部分应该也在后山躲着,要不怎么说袁新山不是东西,他自己跑了竟然把他那群兄弟丢下了。”
毕尹说完了话人也无影无踪了,一溜烟就又跑回战场上去了。
子虚捂着胸口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他原本在后山住的那间房屋,刚打开门就差点被一刀砍死。只见屋里躲了个人,一听到房门的声响就抄起大刀向房门这边砍来,幸亏子虚躲闪得快,没伤到半分。
子虚叹了口气。真是虚惊一场。
“自己人,连我都不识得?”
屋内人一看是子虚也松了口气,赶紧关上门以防别人进来。
“子虚师兄。”那人作揖道。
子虚上上下下打量他,穿着洛阳殿弟子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也是斯斯文文的,说话也有些分寸,怎么不像一个山贼。
“你是洛阳殿的?”
“是。”
“袁新山呢?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那人细细回想了一遍。
“我不过是洛阳殿的下等弟子,触碰不到上头的事,我上次看到洛阳王还是几天前,就在寝殿内吃食,我没能细接触,自然也不知后来他去了哪。”
子虚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轻松,把他拉到塌边一同坐下。
“你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怎么当初跟他去做了山贼?”
那名弟子叹了口气:“家道中落,父母被奸人所害,我当时也是迫不得已,实在是也找不到什么正经能干的,别人一听说我是袁家村出来的都说我是祸害,会给他们引来杀身之祸,最后只能做山贼才能讨一两口吃食。”
“你是袁家村的?你是怎么从袁家村逃出来的?”
“那年我才十二三岁,调皮出村去玩,看到不少官兵进我们村子,我也没敢回去,等他们走了我在回去的时候我的父母已经。。。”
那名弟子红了眼眶。
“你叫什么名字?”
“回子虚师兄,我本叫袁新山,后与洛阳王重名,上山之时给自己改了个名字,唤作穹苍。”
“穹苍?你这名字起的够大的。”
穹苍挠挠头:“小的没上过多少学,小时候顽皮也不爱听夫子讲课,只记得小时候听母亲说过,女娲造人,以五彩石补穹苍,为了纪念母亲我便给自己起名穹苍。其实若说穹苍到底什么意思,在我的理解里就是天的意思吧。”
“万物虽大,却谁也说不出天地尽头在何处,万物皆在穹苍之下,你这名字,倒是显得狂妄了。”
穹苍不好意思的笑了两下。
“师。。师兄,我替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子虚摆摆手:“不必了。”
疼的本来也不是这些伤口,包不包扎又有什么关系。
“袁新山跑了,涂鹭也不知去哪了,这件事太奇怪了。”
穹苍的眼睛不易察觉的转了一下:“师兄,涂鹭可是那个前几日被带回来的山下村民?”
“嗯。”
“那就不奇怪了,有一日我看到那人进了洛阳王的寝殿,关了门说话的,许久才出来。恐怕他俩是一伙的。”
子虚皱着眉头,这个涂鹭虽然看起来有一些奇怪,但他竟然从来没往袁新山身上联想过,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串通一气。
子虚叹了口气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想不通想不通。
七雄山
白若清坐在掌门之位。
“如今李复已死,张继生得了全部魔王之力,七雄山定不是对手,命全部弟子撤回七雄山,这仗不要再打了。”
底下无人动。
白若清举起掌门令牌:“怎么?现在没有人可以管得了了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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