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从腰囊中掏出那枚珍珠耳钉,“看,这是我娘的耳钉,是夏婉安给我的。菊花公子,你若真为我好,那请你去跟夏婉安求求情,求她放过我娘。”
果见他眼中有所动容,拿过她手中那枚耳钉,紧紧握在手里,咬牙恨说,“那女人总改不了这歹毒本性。锦儿,你且宽心,我自不会教你与你娘再受一点伤害。”
若非他刚才又说要娶她,她也不知自己在这人心中也是有些地位的,皇上那里说不得,但未必白韶掬这里就说不得。大姐那人阴毒,即便她按着她的要求去做,也难保她不出尔反尔,唯有依靠白韶掬给夏婉安施威,才能救出娘亲来。
夏婉安她能用身体来换解药,她就不能效仿么?
一来能救出娘亲,二来还能挑拨他们关系,这又何乐不为,夏婉安她喜欢与她斗,那么她就奉陪到底。
小鱼欣喜,对他道谢,“我就知你会念在往日情分上帮我。不亏我以前全心全意待你。”
白韶掬看着她梨花带雨的笑颜,一时心情疏朗,掏出怀中帕子,温柔替她拭泪,心中只想,她永远能像这般在他怀中撒娇就好。
午时,已至平遥县县城之内,这里不比途径的其他县城热闹,房舍大多已被冲毁,街道上一片萧条泥泞,稀稀落落几人,多是花鬓斑白的老者,大概是年纪老迈无法与大队撤离,又或许是不愿远离这片故土。
越往前,越是难行,路上皆是乱石烂木,坑坑洼洼,马车也是难以通过,几人不得不从马车中下来。
白韶掬命卞儒璋留下,看守马车与车中行礼,其他五人一齐步行至县衙。
那个假燕王扮瞎扮得很逼真,一手拿着个拄拐,另一手揽着夏婉安的肩往前走,那谁谁高头大马的吴侍长不能用么,偏生搂了个丰满窈窕的夏婉安。
他搂了夏婉安之后,还朝她脸上轻轻嗅了嗅,“大姐,你身上真香,真是好闻。”
“我用的是兰香粉,妹夫你若是喜欢,回头我送些给你与妹妹。”夏婉安微微抿唇笑着,妩媚动人,还看了她与白韶掬一眼,眸中洋溢着惬意,敢情这人当着未来夫君的面,搔首弄姿勾引名义上的妹夫是种享受,这人不是大姐,而是大贱才对。
小鱼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地与白韶掬走在他们三人之后。
有个佝偻的老妪朝他们走来,看他们一行人穿着不俗,像是有身份之人,就问他们可是从长安城来的,燕王道明来意,又向老妪询问灾情,老妪知这人是朝廷大官,当下哭诉起来,大骂那梅县令是个狗官,不顾穷人死活,只顾富人安危,在洪水来际,先让富人撤离,才致她儿媳老伴惨被大水冲走,她虽幸免于难,不过是在这里等死而已。又骂那狗官,徇私舞弊,纵容儿子欺压百姓强抢民女,更骂那狗官,官匪勾结,让平遥县百姓生于水深火热之中。
几人听罢,无不愤慨,在天子脚下,还有这样的贪官污吏。
小鱼从囊中掏出银两施于老妪,老妪却笑着摇头不接,她说,“老婆子亲人都没了,这世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孤苦无依,要银两还有什么用,只盼各位大官能惩治那狗官,帮平遥县百姓重建家园才好。”
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老妪都有这番气概,想她读过圣贤书,也是朝中官吏,却不能替这些人做些什么,只教她心中惭愧,见得燕王薄唇微抿,颧骨肌肉微绷,天下百姓都是这人的子民,又岂会不为动容?
告别那位老妪,几人一路沉默,才达县衙,里面聊聊几个官差,一看几人尊容,就知大有来头,燕王亮出腰牌,“怎不见你们梅大人出来迎接?”
几人跪下行礼,回道,“我家大人在城郊山上,亲自率领衙役要缉拿盗匪雷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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