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谈及睡觉,你哪次不是长篇大论,只比那季太傅还能说教于朕?这次,你睡也得睡,不睡朕逼你睡,更何况,朕绝不强要了你,还还有什么可担心?若是秦老贼再敢说三道四,这一次朕让他再无翻身机会。”
小鱼动了动嘴唇,还想再说些什么,他眼中狠辣一闪而过,“上次朕已饶了你,这次你若再推三阻四,朕一个按捺不住,可别怪朕无情。”
这下,小鱼是彻底再不敢说什么了,只望这人君无戏言,会不强迫于她。
见她安分乖巧,慕容肆心情也转好,方才棱角冷硬锋利的脸,也缓和如多,又有温润之色,他向远处眺了一眼,见这午后日头正炎艳,这离晚上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便唤王中仁去御膳房拿些汤点过来。
王中仁进来时,发现小鱼脸上红白交加,满脸是汗,坐在椅子上轻轻的打颤,敢情皇上又对她毛手毛脚了吧,也是,这又变得更俊了,皇上不春心荡漾浴火沸腾才怪?他只向她投了个祝你好运的眼神,领了命便去了御膳房。
留得二人在偌大的乾清宫,这时皇上又心血来潮提出要亲手为她画一幅丹青。
小鱼自然不能不同意,这一坐就是两个时辰,比她熬一副药还久,而且一动不能动,还得维持着只露八颗牙的微笑,待他一边喝茶一边吃着糕点作好那副画时,她已觉浑身僵硬,脸部麻木,她心中怨恨,这昏君真是闲着没事,卖弄什么文采?
她本想去看看他这两个时辰才完成的作品,可他竟是冷着她驱回了悦仙宫,小鱼心中愤慨,这人变脸可变得真快,而且还侵占她的画像权,但也只得无奈听从,出了乾清殿。
可她不知的是,她这一出去,皇上就急召了戚蔚入殿,戚蔚进来时小声问了下王中仁皇上为何事召见?
王中仁拧眉不语,只领他进去,道了一声,“进去就知道了。”
戚蔚是战战兢兢的,因为此前因奸相之事,他犯了差错,竟用了才产出半年的香纸写了那封秦遇谋朝篡位的告密信。好在皇上念他忠心耿耿在他身边效力多年,并未过多苛责,这次又急召他,他心中无不害怕。
他们二人进去之时,正见皇上站于书案之前,手中持着梅花折扇在桌面之上轻轻煽动着,眼神专注于桌上那幅丹青,想是皇上刚作之画,墨迹未干,急着装裱。
“皇上,有何事吩咐?”戚蔚站在离他三米远之地,看向他,亦偷瞄了那桌上一眼,隐约见得皇上画的是一个人,好像是个……女子。
“你过来。”
他一时亢奋,便雀跃问,“皇上,这是谁家的闺女,可是皇上要新纳的妃子?”
他说完,王中仁冷咳一声,他这才朝王中仁望去,令他奇怪的是王中仁表情很冷漠,看不出半分欢喜来,还死命地朝他挤了挤眼。
但皇上面容喜忧参半,说不出什么滋味来,但隐约的他觉得自己刚才口无遮拦说错了话。
“你拿着这画,暗中去夏家和法华寺山脚下的村落去问一问,可有谁认识这人?也许,这画中之人并非女子。”
这画明明就是画的一个女子啊,哪来的“也许”?
这听起来好惊悚的感觉,可他一个激灵,又想到什么,秦小鱼遇刺的地方正是法华寺山脚下,听说她老家就在那里,家中还有个老母。
莫非,这画中女子是——
他不敢多想,回禀一声,“臣这就去办。”
慕容肆又亲自卷起这画,递给了戚蔚,在他握着这画转身时,他又道,“仔细着点,若将这画给弄坏了,朕唯你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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