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被自己一刀斩落的黄巢心腹爱将孟楷首级,就算按原本的轨迹被赵犨擒杀,他的人头也是挑在竿上挂在宛丘城头。赵犨如此不但是为了振奋守城军民士气,也更是要向黄巢表明其除非城破人亡,否则势必要与其死磕到最后的决心。
所以长久厮杀下来,那些无法再撤返回去的反军部众无论军阶高低,就算伤重扑倒在城头一时未死,也终究免不了要被唐军将士齐排砍头示众。
按说今日被擒俘住的反军悍将霍存,他最终的命运也应是如此。
李天衢把眼乜向眼下被反剪住双臂,又有军健将其强按在地上的霍存。见他嘴里虽然被块麻布死死塞住,可仍旧尽力更起了脖子,就算口中只传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但他圆睁双眼怒目而视。看来这厮仍是不服不忿的,只恨不得扯着嗓子破口大骂开来。
只略作思付,李天衢却对那小校回道:“我自晓得,其余擒俘的贼人自是按例就地处斩。不过如今不知城外巢贼部众来往调动底细,我欲暂关押住一贼头审讯,以尝试探清贼军虚实,此事我也自会向赵刺史禀告。”
毕竟霍存如今尚还只不过是一介军校,不似孟楷等人那般受黄巢厚封重用,也尽皆是朝廷中挂了名,而赵犨势必要诛杀的反军贼首。李天衢又同黄巢结成死仇,早已与陈州休戚与共,这等形势之下,唐军将士绝不会猜忌他会有通贼倒戈的打算。是以那小校听李天衢说得在理,且也明言会去请示赵刺史,也毫不疑心的应过了。
李天衢随即转头过去,别有深意的与霍存大眼瞪小眼片刻,又唤来背上刀伤也已诊疗包扎过的解青,并接头接耳的说道:“前番在城门不远处探寻得那个去处,你便待同为芦冈出身的弟兄将那汉押解过去。
且记得招子必须放亮些,这厮身手甚是了得,缚虎半点轻慢不得,不过把他收押在那个去处,谅他也无法逃脱得去...待我去过府署再回来时,要寻这汉还有话说。”
解青在听过吩咐之后面色微变,赶忙压低声音探问道:“大哥,你这是打算......”
李天衢立刻摆了摆手,又道:“眼下不便赘言,我自有打算。兄弟只须明白:若只是咱芦冈众人来投陈州,这些时日下来,也断然不会斩获得如此许多功绩...安仁义与彦章兄弟,当初不都曾做过我等的对头?
这唤作霍存的汉子投从黄巢,眼下固然与我等势不两立。而我心中计较,也是在为后事考量,有些话必须要向他问个分明。毕竟咱们日后要走的路还长着呢,也不会一直窝在这陈州做个吃军饷的寻常将官......”
解青毕竟也是机警伶俐的性子,他目光眺望向远处腿股上也被麻布包扎得紧了,仍在骂骂咧咧的张虎一眼,便立刻点了点头,回道:“我晓得了,大哥尽管前往府署便是。小弟也不细问,但也必然按大哥的吩咐处置的妥妥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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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李天衢也赶到府署厅堂当中,请示知会赵犨、赵昶、赵珝这三员上官过后,就见王彦章继而报说他北往河东军治下的泽州,但也并没有得到李克用亲自召见,不过却有机缘与其义儿李存进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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