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新奇的玩意不少,那斗兽场可是连临安府都不可能有的。
柔福公主邀请姐姐,一起看起热闹。
柔福已经看过很多次,一开始很新奇,渐渐就没什么意思,赵家人对这种打打杀杀的玩意,并不感兴趣。
李慢侯充当起讲解员,从周遭人挤人的城墙讲起。
“城墙上是不收戏票的。城里的大小酒楼、茶馆租了地面,在上面开了酒铺、茶馆,生意甚是红火。每个月更给我们十万贯的租金。”
城墙上不收门票,城墙上也看不大清楚。子城虽然不大,长宽最少也有三里,看个大战还能看个大概,那种小型战斗,基本上也就看个输赢。但上面看热闹的人比买票进场看的人多多了,尤其是正月,很多人都有了闲情逸致,拖家带口的跑来看热闹。
吴国公主倒是很紧张的看着,对于女真人她到现在还只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传闻中对女真人的描述充满了夸张,尤其是杭州那地方,文人们的性格就是那样。现在看着,确实也很凶,一个个还没开打,就嚎叫个不停,还挑衅观众席上的观众,虽然听不懂,也感觉大概是在骂人。
“这些女真,能管束吗?”
吴国公主有些担忧,一千女真人,拿着武器,而他们就近距离的看着,眼前就一个铁打的栅栏,栅栏外外是高台,也就两人高的样子。
“公主勿忧,都是些木刀、木枪。”
李慢侯解释。给这些女真人武器,他也不敢。一千女真人,跑出去能攻城略地。
公主点点头,还是有些担忧。
她妹妹安慰道:“皇姐多虑。李统制的大军可都是豪勇之士,可不怕这些女真!”
很快就开战了,公主也无暇忧虑,神情全系在了决斗场中,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时而皱眉,时而轻呼,时而喘息,时而屏息。看完一场决斗,她似乎比场下的军队还累。
“这还是输了啊?”
公主依然忧虑。
输的很正常,场中的宋军士兵全倒下,女真人还站着三百多个,态度嚣张的朝着观众席大声示威,这是没红黄牌制度,否则都得罚下场。他们最近开始得意起来,因为宋军竟然胆敢一对一挑战他们,果然每场他们都赢,让这些宋人知道他们的本事。
李慢侯道:“已经好多了。刚开始都打不死一半人女真人。现在能打死一大半。”
过年后,李慢侯就开始让他的部队开始跟女真人进行等数量的搏杀,因为战场上,敌人可不会给你部署更多人的机会。他将面临的有可能是多对少,也可能是等同,甚至可能是以少打多的情况,各种情形都要进行演练。现在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好容易把这些女真人驯服,得抓紧积累经验。
吴国公主也点点头:“若是其他军人也能像这些勇士一般,女真蛮夷也打不到临安!”
李慢侯说道:“没那么简单,都是钱堆起来的。去年一个兵平均花费三百贯,换成铜钱比他们的体重都重。”
吴国公主惊叹道:“怎如此之多?”
以前东京禁军,包括军饷,武器、装备加在一起,一年花费不过五十贯,厢军更是只要三十贯。现在养兵花费虽然涨了一倍,可也远远不到三百贯。李慢侯一个兵顶张俊、刘光世他们三个兵的花销。
李慢侯道:“不算多。能打的兵,三百贯不算贵,不能打的兵,一个钱都嫌多。”
兵贵精不贵多的道理,很多人都懂,可愿意付诸实践的却不多。
“那你怎么裁兵了?我来前,皇帝还问我,怎么打了胜仗裁了一半的兵。疑你吃空饷,还关切的说不必如此。”
李慢侯不是裁撤,而是只能留下五千步兵,其他都跑了。皇帝还以为他借着打仗伤亡,把空额挤出来。
吃空额是宋朝军队的积弊,已经到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地步。武将中,只有一个岳飞不吃空饷,还经常拿自己的家财储备铠甲等物资。就连韩世忠都大吃空饷,后来秦桧搜刮韩世忠罪证的时候,韩世忠以为皇帝要杀他,跑去皇帝面前痛哭,表示要将自己一百多万贯家财都献出来。后来抄岳飞的家的时候,赵构还和秦桧商量,说抄了岳飞的家,应该能助益一些军资,结果竟然没有抄出巨额财富,让这一对君臣非常意外。
李慢侯也不吃空饷:“弄钱的法子多了,何苦靠这种手段。军队是最玩不得虚的,我可不敢开口子。”
李慢侯担心上行下效,他今天开始从军队身上搜刮,明天就会有其他军官有样学样,军队就这样败坏掉。他能守得住底线,败坏就被遏制在源头。任何制度的败坏,往往都从顶层权力设计者自身开始破坏开始的。
吴国公主冷哼一声:“你倒是不玩虚的。我的家财可让你败光了。这还不算,柔福妹妹的公主府怎么都让你搬空了?”
李慢侯叹道:“这你可冤枉我了,那些东西是她自己卖的,明明卖亏了,还不听劝。”
柔福道:“反正都是些不能吃只能看的,拿去换粮食,多救几个人,不好?”
当年赵楷在宋城当皇帝,确实给柔福送来了大量御用物品,非常值钱,围城期间,都被柔福公主贱卖,换了粮食,发放给难民了。
观众席上突然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原来第二场搏斗已经结束,这次是一个正在打名气的纲队挑战女真人,他们打赢了一场三百对一百的搏斗。由于最近军队老是战败,看的人又越来越多,导致大家对搏斗都有些不满,难得终于自己一方打赢,积压已久的郁闷立刻释放出来。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女真人?你要去海州上任,要带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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