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桢紧接着说:“前段时间你父亲的葬礼你无缘无故跑了,茭姨的葬礼你干脆从头到尾不露脸,我不知道你脑子最近是不是被门挤了,做事完全不计后果,行,你蠢是你的事,没人能够阻拦你,但你这种无脑又无理的行为已经影响到了我和豆豆!”
钟聿:“……”
梁桢:“先不说你作为钟家独子场面上的事是不是应该应付一下,就算为了堵外面那些嘴你也起码应该露个脸,可你倒好,从头到尾连声屁都不放!”
钟聿:“……”
梁桢:“我跟陀螺似地忙前忙后,带着豆豆去替你撑场子,人要见,戏要演,别人问我你在哪我他妈还得编个理由替你圆过去,可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天然蠢吗,我说的那些理由分分钟就能被看穿,良心好一点的笑笑就过去了,跟你一样傻逼的还得追着问几句。”
她越说越激动,甚至开始飙脏字。
钟聿提着一口气,尽管隔着电话线,但还是能够清晰感觉到那头梁桢爆炸的情绪。
“那你也可以不去的,又没谁逼你非要去……”他忍不住嘀咕,原想只是自己吐槽一下,但还是被梁桢那边听见了。
梁桢当时的感觉就是……这人脑子肯定被驴踢过了,简直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王八蛋!!!”
她狠狠冲那边吼了一声,直接掐了电话将手机扔到旁边的矮几上,矮几是大理石台面,又光又滑,手机在上面滑了一段又飞了出去,“砰”地一声撞在旁边的落地花盆上,直接碎成两半。
沈阿姨刚好端着水果从厨房那边过来,看到梁桢摔手机的那个动作。
“哎哟这好好的又怎么了!”她走过去搁了水果,赶紧去捡手机,将碎开的壳子装上去,尝试开机,可摁了半天屏幕都没反应。
“这下好了,坏了,要不……哎你这么晚还去哪儿?”沈阿姨话还没说完,梁桢已经拎了包和车钥匙出门。
钟聿这边刚进包厢就接到了梁桢的电话,结果还没轮到说几句就被批了一通,他心里也一肚子怨气。
这时一穿了花衬衫身材有些臃肿的年轻男人走过来。
“难得约你出来玩一次,怎么进门就见你愁眉苦脸的。”搭话的姓齐,家里做外贸出口生意,也算有些身家,不过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人称齐公子,是真正的纨绔子弟。
钟聿之前跟他并不熟,并不是他圈子里的人,但最近凑一起玩了几次,看上去好像已经混得很熟。
“是不是家里那位查岗?”齐公子勾了下钟聿的肩,“女人就他妈麻烦,所以兄弟真搞不懂你为何要这么早结婚,弄得现在出来喝个花酒玩个妹子都要这么没自由,你看我,天天换个新鲜的都没人敢放一个屁!”
齐公子在钟聿进来之前已经喝了一些酒,这会儿酒气烟味熏得满身都是,还要用他胖乎乎的手臂在钟聿肩上蹭啊蹭。
钟聿忍着嫌弃把身子往后靠,齐公子却把他的表情和动作理解为无聊郁闷。
“得咧,我给你找个妞儿过来提提神,……”齐公子朝正在点歌台那边点歌的一姑娘招了招手,很快那姑娘就踩着步子走了过来。
“齐公子,叫我吗?”开口清脆甜腻,整个就一娃娃音。
“来跟你介绍一哥们儿,钟氏少东家,噢现在应该算是钟氏老板了,年轻有为的钟聿钟少爷,你们认识一下!”
名为iki的女孩朝钟聿那边看过去,眼睛瞬间冒星星。
“钟少,认识的,久仰大名!”她半低着身子弯腰朝钟聿伸了下手。
钟聿抬头扫了眼,我去,黑长发齐刘海,头顶酒红色绒面发箍,正中间一硕大蝴蝶结,泡泡袖叠叠领,胸口繁复的蕾丝和绑带,束腰,宽袖,下面是又宽又蓬的蛋糕裙。
钟聿:“……”
这他妈是夜场洛丽塔?
可人姑娘都伸手了,从小的教养不允许他直接甩脸子,只能勉为其难地伸手过去跟她碰了碰。
洛丽塔见他似乎并没有抗拒自己,又想到圈内那些传闻,都知道钟少嘴毒眼界高,对看不上的姑娘连正眼都不会瞧,这会儿愿意跟她握手,起码说明自己还有点希望,加之最近他绯闻满天飞,谁都知道这位阔少人靓钱多还特大方。
iki朝齐公子使了个眼色。
“钟少,人家给你倒杯酒好不好?”
钟聿鸡皮疙瘩一揪,还没来得及反应,洛丽塔就一屁股坐了过去,又重又蓬的裙摆挤在他跟齐公子中间。
钟聿躲都没来得及,妈的这裙子里头箍了什么东西?
他忍住要窜起来的动作往旁边挪了挪,齐公子没注意这些微妙的动作,从兜里掏了张房卡绕到钟聿身前,兜手跟他抱了抱,顺势将那张房卡塞到钟聿的裤袋里。
“楼上5108号房,待会儿可以直接上去!”接着抱他的动作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声,说完还不忘鼓励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肌。
钟聿只闻到他皮肤上散发出的香水味混着皮脂味。
这位齐公子也是很调皮了,赛完房卡还不忘冲钟聿挤了下眼,后边还说了句什么,钟聿只看到他满脸横肉和开花的青春痘,并没听清楚,倒是旁边洛丽塔羞涩地挥了下小拳拳,“讨厌你,人家才不是…”
“是不是待会儿试试就知道了!”齐公子笑着起身,“你们聊,我去那边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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