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没有发横财的命,倒是有招灾的运。”狐狸指了指徐奎的额间:“瞧见他额间的那团晦气没有。看样子,他这些年也不大好过。”
“是不好过。”邢如意点头:“那林瞎子原本就是个脾气不太好的人,否则也不会因为仅仅跟刘掌柜争执了几句,就小心眼儿的喝醉了。弄瘸了自个儿的腿不说,还怨天尤人的想出了那个邪门儿的主意,害得刘家几乎死光光。”
“藏猫尸于横梁底下,你觉得这般阴邪的招数会是林瞎子一个木匠能想出来的吗?”狐狸微笑着看向邢如意。
“猫尸,刘家,酒,蛇毒,烂舌头,失踪。”邢如意一个个念着,忽然眼睛一亮说了句:“蛇妖?玉芳楼!可这玉芳楼是近几年才有的,刘家跟林瞎子的矛盾却是在十几年前。这两者之间,真的会有关系吗?”
“我觉得有关,兴许……”
狐狸的话还没说完,林虎就跑了过来将他们之间的对话给打断了。
“你们夫妇两个在说什么呢?是不是发现这个徐奎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了?我刚刚可是看到如意你家相公指徐奎来着。”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人长得有些霉运。”
“长得有些霉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霉运还能长到人的脸上。”
“我的意思是,这徐奎可能被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他,看看他这些年是否睡觉都不踏实,总感觉有个人站在床前看着他。即便到了夏天,走到太阳地里时,也会感觉凉飕飕的,而且身后总像是有什么东西跟着。”
“我去,我咋听着如意你说的这么渗人呢。你等着,我现在就去问问这个徐奎,看看他有没有遇到你说的这些事情。”
说完,林虎就呼呼跑到了徐奎跟前,没一会儿功夫又返了回来,且脸上还带着几分兴奋之色。
“如意,真有你的啊。原来你不光会看病,还会给人看相。这个徐奎,虽然没有当面承认,可我把你刚刚说给我听的那些话一说给他,他那脸色立马就变了。凭着我做捕快多年的经验,这个徐奎绝对有问题,至少就像是你说的那样,是走了霉运了。不过,这个总跟着他的是什么?是你刚刚说的霉运吗?”
“不是霉运,是亡魂,是被徐奎害死的人。”
“被徐奎害死的人?谁?林瞎子!”
“是谁,我想我们今天晚上就知道了。”邢如意看了眼天色:“如果你和柳大人不着急回衙门办差的话,咱们就再多留一个晚上。兴许,这林瞎子失踪之谜就能被找到了。”
月夜,静而无风。
在村子后面有一块荒地,也不知道招了什么邪,种什么什么不长,栽什么什么不活。日子久了,这地方也就彻底被人给遗忘了。
徐奎家就在这块荒地前面,若是站在地势高的地方看,就像是黑房子后面拖着一个白晃晃的尾巴。徐奎跟林瞎子一样,都是单身一个人。不是不想找婆娘,而是那些婆娘都瞧不上他,没有一个愿意嫁给他的。
每每想到此处,徐奎就觉得心里有气。好在,他比他那个死了的师傅幸运。至少曾经还尝过女人的味道,不像他那个抠门儿的师傅,临死都不知道这女人是冷的还是热的。
想到这里,徐奎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眼身后拖着的袋子。月光从林梢照下来,一半儿落在他的脸上,另外一半儿则落在了那个袋子上。袋子扁扁的,但有几个地方却是凸起的。再仔细看时,袋子一侧似乎还有一团浓重的黑影。那黑影看起来就像是袋子里那个东西曾经活着的模样。
“你死了是你活该,怨不得我。再说了,倘若那日你肯多借我一些银子,我也不至于听了那个人的话,给你下毒。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脾气,也知道你肯定不会放过我。这些年,你总是我的身边出现,害得我吃不好,睡不好,连带着命也快被你折腾完了。如今,咱们也讲和了好不好,我寻个安生的地方把你埋了,你也让我消停几天,有什么恩怨等我下去了再说。”
月光偏移了一些,徐奎整个人都落进了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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