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点头:“行,没问题,知道了,等消息吧。”
此时正是晚高峰,北京的交通一向让人抓狂,经过了刚刚短暂的不愉快,此时两人之间变成了你追我敢的眼神战。路上遇到堵车,或是交通信号灯,只要停车,月就会不自觉的斜瞟小小。而小小看他不好好开车,就会回瞪回去,再用眼神加以警告。可不一会儿,月又原形毕露的瞟了回来,两人就这么一来二去,最终小小无奈,主动开口劝说:“别看我啦,看路吧!有什么事儿就快说,有什么屁就快放。”
“你今儿穿的这件衣服是真好看,我远远的看着你,都快认不出来是你了,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软妹子,像是电视上的偶像明星。”
“谢谢你。”小小呲牙:“你真的是充分的为我诠释了,什么叫做没话找话!”
“不客气。”
“要是没话,咱别找话,行吗。不过……”小小话锋一转,她向来对月的话很是上心:“你要是喜欢,你拿走吧。反正你我都不会穿了,找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卖了吧,还能赚点零花钱。”
“得嘞。”月点了点头。
两三句的交谈之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可这一路上,眼神的追逐从来就没有停歇的意思。只要停车,月还是会侧目,借着街灯细细的观察着小小。而月开车时,小小则可以大方的斜瞟他。两人就这样很有默契的谁也没有再戳穿谁的把戏。
最终还是小小先腻了,叹着气放弃了,这有些幼稚的举动,想着这条路就要走到终点了,人生总要有聚就有散,何必伤感,先行止损道:“快了,你别急,今年你看那桃花开尽之时,就是你要离开的日子。走都要走了,好歹看尽繁花,别留下遗憾。”
月把车停在小小家附近的一条偏僻鲜有人经过的小路上,他下车打开小小副驾的门,小小拿着他的大衣和那件貂绒的外套下了车,她把军大衣披回月的身上,而自己却没有穿那件昂贵的外套。小小仿佛不怕冷一般,站在月的面前,抬眼看着他,笑容婉转略带心疼与苦涩。
月把小小揽入怀中,小小扔下手里的大衣回抱他,她靠在他的脖颈处,听着他的呼吸声,月点起一根烟,两人就这样彼此依偎着,像两只缱绻的鸟儿。
月抬头遥望星空,叹息道:“我们就山居于此吧,胭脂用尽时,桃花就开了。”
小小把头埋在月的胸膛闷闷的答道:“你还记得这首诗呀,是我曾很喜欢的诗。”
“终究是我辜负了,暂时不能陪你走到最后。”
小小的双手死死的扣着月的后背,虽然惋惜,但仍旧坚强的安慰:“别这样想,我现在不想这些了,能看到今年的桃花我就满足了。我想着,只要活着总会有再次相见的一天。”
小小脱开月的怀抱,那藏着春风的眸子带着湿润的雨,却笑的开心:“给我一根烟,今儿就先到这儿吧。你先走,带着这件衣服,我想看你走,抽完我再回去。”
月点点头,拎着小小那件儿昂贵的外套,转身离开。
小小抽着烟站在隆冬的马路上,此后的两三年,当她孤单、挫败、痛苦时,总会想起那个背影,挺拔俊美,那是神给她的最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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