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气的扔下电话,躺在地毯上。为什么会这样,事情的走势如此迅猛,小小觉得自己好像是中了圈套。她需要仔细回想自己是怎么被套路进去的,她的脸贴着地毯,绒毛刺的痒痒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亦然,回忆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小兔的地毯看着没有这个地毯这么的舒服,但是花色好像很相近。
那天看着小兔的侧脸,迎着阳光,感觉能看到脸上的绒毛,他身上闻着没有香水的味道,但却有一种好闻的,让人安心温暖的味道。像是刚刚洗过的被单,晒在阳光下,空气中散发着好闻的洗衣粉的香气。是什么牌的,小小想着,下次一定要问他,因为很好闻……
屋子里面暖暖的,小小躺在地上胡思乱想,想亦然、想现状、还想着自己这周要交的稿子。但是她的眼皮有一点沉重,想着想着,困倦就涌了上来。
小小闭着眼,手指轻轻点动,朦胧间听到维瓦尔第的秋,她记得那是早晨下楼吃饭的时候,她放在唱片机里的,是忘记拿出来了吗。头一阵阵的钝痛让小小在漆黑的书房中醒来,起身下楼,进了客厅,盯着唱片机中不停转动的唱片,身后传来响动:“吵醒你了?”
小小缓慢的回头,扶着额头,轻轻摇动,看清来人是自己的父亲:“几点了?”
“八点多了,今天无事,想说早点回来,有点事情想找你谈谈。”
小小扶着沙发的扶手坐下:“我有点耳鸣,外面下雪了吗?我想喝一杯姜茶。”
王东铮安排刘姨给小小冲了一杯姜茶,放在小小身侧的茶几上:“天很阴,看这架势应该快了,天气预报说会有一场大雪。”
“说说入职的事情吧。”
“做戏就要做圈套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我想我明白,毕竟落下的这个口实,也不一定只有亦然一个人心中有鬼,人心是最难猜的。所以你想让我有事儿没事儿回家看看,是这个意思吗?”
“也算是不忘初心吧,让王二自己和同僚们说清楚才是最好的平息此次风波的上策。”
小小抿嘴,手指在太阳穴上缓慢的揉了揉,轻轻咳嗽了几声:“原来如此,王董藏了三年的刀,万万没想到也有出鞘的一天。”
“不舒服吗?”王东铮晚上回来见到小小的时候,就觉得她有一点不对劲,脸和白纸一样,透着一种不自然的病态。
“没事儿,老毛病了。那没请示王董您觉得我哪天办理入职是最合适的呢?”
“腊八,那天公司下午会有一个会议,人比较全。你上午过来,趁此契机让那些三年没怎么见到你的叔叔阿姨好好见见你。”
“原来。”小小意会,她的头更疼了,想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无法挣脱这个已经布好的局,原来那荒腔走板的上场音响了这么久,她都没有发现,被人驾到了台上,她才回过神来,小小觉得自己真的非常愚蠢。
“原来什么?”
小小拿起姜茶,靠在沙发上,看着父亲,半晌也没有说话。王东铮拿起毛毯给她搭在身上:“这阵子辛苦你了,不舒服的话我让姚伟给你约一个他们医院的特需号,去看看。”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又何苦在这里假慈悲。”小小眯起眼睛,似又要沉睡,吐出的言语都化成了空中的雪花,看的见却抓不到。
王东铮看着小小,他听到了,但是不是特别真切,不如掩耳盗铃:“你好好休息吧,记得腊八的事儿。”
“麻烦王董帮我换成冬吧,刚刚的秋听腻了。”
当冬的乐声想起,小小再也支撑不住那根紧绷的神经,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睡去。梦中的她,像是沉睡在了维瓦尔第冬的沉痛之中,身体似被掩埋在厚厚的积雪之下。可外面的雪还在下,大有越演越烈之势。她听到有人踏踩在积雪上面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嘈杂的人声被怒吼的风声所掩盖,暴怒的北风萧瑟的吹过树林,她的身体冰冷刺骨,寒意慢慢的从四支传遍全身。呼吸开始变得微弱,寒冷就像一双铜铁铸造的大手,死死地扼住她的咽喉。小小艰难的呜咽,可是她太累了,呜咽声变得越来越小,冻住的器官让她体力透支、无能为力。
小小想:“就这样死了吗?挺好的。”
时间就这样在一点一滴的流逝,意识开始模糊,疼痛把身体撕扯的四分五裂,小小觉得无法操控自己,变得身不由己。突然间一种失重的感觉让她悬浮起来,有温暖的光围绕着她,轻轻的抚摸她的脸颊,轻吻她的额头。失去知觉的双手感受到一阵阵的钝痛,她渐渐感觉到一种沐浴在温泉中的舒适,寒冷消失了,身体开始回暖。冬的乐曲已经到达尾声,小小又一次听到有人在呼喊,这一次风声消失了,遮住冷月的乌云消散,她听到了藏在风中的话:“一切都会过去,你要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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