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握住亦然的手臂,轻声要求:“老师你看看我,你抬眼看看我。”
亦然抬眼小小又看到了刚刚那双湿润、微红、勾人的眼眸,她冰冷的手掌握住亦然滚烫的手臂。小小心想:“3年了,原来自己还活着。”
心念如此,可说出来确是另一番辞令:“你看,我就在你的面前,你不会消失的,我也不会。若是你担心消失这个问题,不如这样,以后每月我们找几天面谈如何。不管谈什么,找一个远离人群的地方,我的身体不能太接近闹市和人群。”
一颗小石子闯进了亦然思维的泥泽中,刚一惊醒,小小握着手臂的手就松开了:“你觉得这样可好?”
“下周如何?”亦然突然羞涩的微笑,如秋日的暖阳。
“时间地点你来拟定,邮件沟通。”
“好。”
王东铮安排林怀去送亦然回去,等二人离开以后,小小才搭乘父亲的车一同回家。
“现在看来他的情绪不是特别的稳定,具体情况你有时间自己慢慢听吧。”小小坐在王东铮的车里,掏出一只笔形的录音笔递给了自己的父亲,这个是亦然到达酒店套房之前,林怀先行独自前来递给小小的,“这个是你让林怀准备的吗?”
“关键时候还是可以派上用场的。”王东铮把录音笔收进怀中,“你觉得他续约的可能性大吗?”
“目前还有七个月合同才会到期,这期间的变数谁又能说的准呢,先看看吧。哦对了,我约了他从下周开始每个月会有几次的面谈。”
“这事儿你应该先和我商量才对。”王东铮扭头看向小小。
“可今儿你叫我来,不就是让我来解决这件事情的。”小小转头看向窗外,双手交叠,轻轻的摩擦。
“那你也不应该自己就定了下来。”
“怎么,王总,我需要先给您打个申请吗!”
他总是这样,语气严肃,又带着命令的口气,为什么总要把自己最亲的人架在道德的至高点,小小这样想。
“当然我了解,亦然这个人就像他的笔锋一样,自命不凡,眼高于顶,情绪变化莫测,你多次和他交涉都无果,对吧。你知道这个人绝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那么多次的试探交涉,你都没有和我谈论。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呢,王董?因为你怕,你怕我会利用任何可能的机会,挣脱眼前的困局。”
窗外的雪飘落在车窗上,仿佛有雪融化的声音,小小突然又想起亦然那对如泣如诉的凤眼,觉得自己特别的可笑,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钝痛:“一个妙人儿,为了基业长青,你动心了。你看到了商机。所以你愿意主动放饵,让林怀把我叫了出来,既然是相互利用,王董,拿出点诚意来,自不需要在这里惺惺作态。”
“为了公司好不就是为了你好!作为你的父亲,还能害你不成!”王东铮沉稳而冷静的回答。
“我的父亲吗……”小小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我们的父母早在那个雪夜死了。不是吗,王董!”
“你……”
小小总是知道怎么把自己的父亲惹得火冒三丈,并很好的停止一段她不想继续的话题。此后车里的温度,就如这寒冬夜晚的北京,冰冷彻骨,谁也没有再说话。小小相互摩挲的双手,突然觉得像烫伤一样的灼痛,从冰冷的指尖传遍全身。
“该死!到底为什么要在这种天气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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