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倾握住他的手,又低头继续看手里的书。
在熟悉的页码,翻到一张有些泛黄的信纸的人动作微顿。
顾衍微微垂眸。
何倾抬头看他一眼。
两个饶视线在空中相遇,顾衍的双眸里,像是有满星河洒下的细碎的光芒,很深邃,很温柔。
何倾却是眼眶微酸。
她记得这张纸。
一模的成绩太差,班长组织同学参加老师提起的那个互相倾诉的写信活动,她没写,趴在桌子上装睡,后来真的睡着了,梦到了母亲和顾衍。
梦的时间不长,也没有很多画面,有的只是细碎的片段,杂糅在一起。
一开始是久违的母亲的面容,模糊朦胧,只有温和柔软的声音带着没有形状的温暖。
她似乎是伸了手,去追,然后在半空中直直地坠落,最后只记得自己看到了那张只有两个饶全家福。
醒来的时候学习委员正在发试卷,教室里一如既往地沉寂,偶尔有几个人笑闹,后桌在声地背政治知识点,旁边的同学在睡觉,其他人在写作业。
发到她的时候,学习委员看了她好几眼,折回来的时候拍了她一下,一包纸巾和一个棒棒糖,低着头声问:“没事吧?”
眼睫湿润的人摇了摇头,声音也哑:“谢谢。”
下晚自习的时候看到顾衍从教室前经过。
后来她在医院见过顾南笙的背影。
面容那么像他的人,背影却那么的挺拔淡然,没有一点顾衍那个时候的影子。
可是那个时候顾衍也只是一个少年罢了,背影却那么沉郁。
她就趴在桌上给顾衍写了这张纸。
两句诗。
herlhaskisseysulihispain,askingfrisreurninsngs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
节选自飞鸟集。
放学的时候,在他们班门口徘徊了一会儿,最后放进了他的抽屉。
她只是,希望他知道,他并不是只能一个人承受。
在很长的时间里她都等着顾衍的回信,可是没有,尽管之前他们的关系算是比较融洽,可是家庭遭遇巨变的人从未试图向她倾诉过。
他从来没有试图打扰她的生活。
没想到这张纸,他会留到现在。
何倾想起来的时候心里微微酸涩,没看他,只是低着头,抓着那张纸。
她有些怔松,顾衍低头吻她,才发现她的眼角有些红,伸手抚她的眼睛,心疼地哑声喊她:“倾倾”
何倾缓缓摇头,抱着他。
她只是,遗憾没能好好地陪他度过。
明明那个时候他那么难过。
这晚上睡得有些早。
何倾眼睫轻颤,梦到了很久远的过去。
他们还未分科的时候,她和顾衍在一个班。
顾衍的数学和语文是最好的,课间总是有很多人问他题目,她那个时候坐在他斜后方,发着烧,昏昏沉沉地想睡觉,但是耳朵边一直“嗡嗡嗡”地,难受得睡不着。
于是烦躁地趴在课桌上假装自己睡着了。
声音越闹越大,她正想发脾气,男生有些沙哑的声音很清晰,很低:“下节课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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