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式微是何家唯一的女儿,澹台氏待这个女儿更是如珠如宝似的,母女两个关系从来都是极好的,当初何式微在谢家受了委屈,澹台氏更是护犊子般的寻到谢家门上头,寻谢夫人给她个公道,后来是何式微不想让母亲担忧,于是刻意瞒着自己在谢家的生活。
及至后来何式微“消失”,澹台氏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竟是有些疯魔了。
眼下李式微便有这样的感受,澹台氏年不过四十,分明合该还要继续享福的,怎么就突然没了呢?
她久久不语,身子都有些木然,良久,泪珠便大颗大颗的往下滴落,一滴一滴的砸到桌子上。
谢慎观察了她许久,递上一方帕子。
李式微接过,拭了拭面上的泪滴,“让谢大人见笑了。”
“无碍。”谢慎低声问道,“只是观郡主似乎与何夫人感情不浅。”
李式微抬头望向远方,幼时同澹台氏相处的点点滴滴一时涌入脑中,她浑然无味道:“我与明月姐姐自幼一起长大,澹台家遭此大难,何夫人澹台氏算是仅存的安然无恙的澹台家人了,闻说此消息,一时间也不由得替澹台家感到难过。”
“再者,澹台氏亦是长姐的婆母,长姐昔日在时与婆母关系甚是融洽,也是替长姐哀悼。”
这话中挑不出错处,可谢慎分明看得清楚,李式微眼中的伤心更作不得伪,若是区区替别人感到伤心难过,何至于此?
不过谢慎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下一瞬,他道:“看郡主这般想要那王婆子的下落,我倒是可以帮郡主找着她一点,等寻到人了就送到沈国公府上去。”
谢慎虽然还是不明白她为何对此事这般上心,可见着李式微对澹台氏的一片心意,略有迟疑,却还是想赌这一把。
也许李式微果真能为何式微讨一个公道。
悲才从心中来,纵使达到了自己今日此行的目的,可李式微心中并没有多少欣喜,她辞别了谢慎,直奔向何府上。
“小姨,你总算是来了。”何凝儿面上一片忧愁,就拉着李式微进了府,远远的便听到里头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当下不由得纳闷不解道,“澹台氏已逝,合该一片哀鸣声,这又是作何。”
何凝儿当下就苦笑道:“原我祖母是去不了的,若非大伯母存心激怒了祖母,祖母一时气上心头,就这样去了,祖父大发雷霆,要惩治大伯母,偏大伯母不惧祖父,还闹着要分家。”
“至我大伯父,却是在一旁一声不吭的,显然是听我大伯母的。”
何家分不分家的,李式微并不关心,她极敏锐的问何凝儿道:“你方才说是因为何谢氏激怒了你祖母,你祖母才去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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