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谢氏是乐得见何侍郎亲近澹台家的,毕竟她是何家妇,与何家也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另一方面,谢家也是她的娘家,纵谢夫人待何谢氏这么个庶出的女儿向来不大热络,却耐不过有利可图,尤其谢夫人的长女沈谢氏还是沈家主母,当下自然满口应道:“长姐的事便是我的事,我这每日里侍奉在疯魔的婆母身侧,为的却也不过是能便于替谢家和长姐打探消息罢了。”
沈谢氏向来便是极喜欢这个庶妹的识时务,有何谢氏在澹台氏的身旁,她便放下了一多半的心。
她这头才弄清楚澹台家的情况,殊不知也就是与此同时,那头沈若涵却是闯了大祸。
原是那贺兰意之在外头与人吹嘘自己魅力无边,引得沈家大房嫡女都一心向之,外头因着沈若涵这一阵的闭门不出,有人信也有人不信。
然而这一回凤阳长公主亲自带着孙女沈若涵来给澹台明日贺满月宴,却是打消了许多人心中对沈若涵那“莫须有”的猜测。
便有好事者挑起事端,激那贺兰意之道:“别是你前一阵的醉酒之言,好生收回去,我们就也不笑话你了。”
却说这贺兰意之原便是贺兰家唯一一个男儿,自小也是娇生惯养,后因着齐皇后得势,其母更是被封琥国夫人,贺兰意之更是得封肃侯,一时间在京都里可谓是风光无两,身后跟着许多奉承他的人们,然总有人看不惯他这副行径,眼下更是逮着这事嘲讽贺兰意之。
更贺兰意之自然是涟涟反驳。
然更有甚至道是“别是贺兰公子自诩风流,到头来却连个跛子都比不过。”话语中大有借祁焕来贬贺兰意之的意思。
贺兰意之哪里能受得了这番侮辱,当即大放厥词道:“你们这就等着瞧沈家的三姑娘对我投怀送抱。”
说罢便支使了旁边的一个婢子,耳语了一番,那婢子听罢就径直去了女眷所在的地方,又见沈若涵被段嬷嬷亦步亦趋的跟着,也是机灵,当即奉了盏茶上去,故意撞到沈若涵,并弄湿了沈若涵的衣裳。
沈若涵认识那婢子,正是贺兰意之身边的,心里欢喜,但又想着段嬷嬷在这儿,忙掩饰住欢喜,并佯装怒意道:“你怎么回事,莫不是走路没长眼不成。”
婢子就忙向沈若涵请罪,并道:“姑娘身娇体弱,别一会因着奴婢的过错而着了凉,不妨就让奴婢伺候着姑娘去换身衣裳罢。”
沈若涵又问了段嬷嬷,段嬷嬷看沈若涵还算乖巧,想着不过是去换衣裳罢了——再者也不能让沈若涵这样衣衫不整的站到贵女跟前,也不像话,便同意了。
沈若涵跟着婢子一经出去,便有些按耐不住道:“可是贺兰公子有话要与我说?”
“我们家公子说许多日子不见沈姑娘,倒想念的紧。”婢子眼中流露出不屑的神色,只沈若涵并看不到。
沈若涵又自顾自的道:“我便晓得意之他是个长情的。”少女的心思简单又好猜,随着婢子直到一四下里无人处的花厅里,沈若涵远远的就见着贺兰意之欣长而又挺拔的身姿,哪里还有半分待字闺中的少女该有的矜持,便朝着贺兰意之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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