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安静了下来，袁老爷子用力哼了一声，把东子打发回厨房，捂着胸口坐到沙发上一下下运气。

戚尧立马担忧的凑过去，在老爷子身边坐下，倒上一杯热茶递过去。

袁老爷子扭头看戚尧一眼，总算是有了笑模样，接过茶盏喑下一口。

戚尧极其自然地抬手，帮老爷子顺气。

“丫头啊，委屈你了！”老爷子笑得一脸慈祥，“也不知道这臭小子从哪儿惹回来这么一位，让你看笑话了！”

和刚才发火的样子完全不同，戚尧居然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一时间难免觉得受宠若惊，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厨房里的东子无心炖鱼，又不敢这时候出去，想来想去突然就灵光一闪，拿出手机给戚尧发信息。

——要是老头儿问起来，可千万别说那姑娘和小宁有什么关系，咬死了就是小宁的粉丝。当然了，其实也真的没什么关系！

戚尧偷偷看着手机信息，哭笑不得，隐隐感觉东子不像是在请求什么，倒像是在跟她刻意解释什么……

江宁好说歹说，总算是劝走了那位大胆包天跟踪上门的姑奶奶，可想着自家师父刚才气的那个样子，还是不敢立马上楼。

站在楼门口抬头向上望，一窝小鸟不知何时在师父家阳台下做了窝，隐隐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传来，焦急又欢快的样子。

江宁撇撇嘴，想着自己可真是倒霉，有家不敢回的境况，可真是连这一窝小鸟都不如……

越想越觉得身心俱疲，扭头就想找个目的地跑路，可转念又想起了楼上的戚尧，当时就是一惊。

戚尧今天亲眼看见他被熊抱，又从头到尾见识了沈一汀那疯丫头追上门胡闹，会不会觉得他是个感情生活极其混乱，到处留情还不负责任的男人啊？

这怎么能行！江宁心惊肉跳，无论如何都一定要跟戚尧好好解释，还有好好道个歉。

越想越不对劲，江宁赶忙噔噔噔跑上楼，打开房门进去就喊：“戚尧……”

结果差点就撞在了袁老爷子身上。

老爷子半眯着眼睛，腰杆最大程度挺直，蒲扇背在身后一下下扇着，发出轻微的啪啪声，面无表情地瞪着江宁。

戚尧和东子一人一边坐在饭桌旁，两张脸上写满了爱莫能助四个大字。

“师……师父……”江宁努力挤出一个笑来，“您在这儿站着干嘛呢？”

“靠墙站着去！”

“啊？”

“靠墙站着去！”袁老爷子声音又提几分。

江宁偷偷看了戚尧一眼，直觉实在是丢脸，可到底自认理亏，也只好灰溜溜走到墙角，背对着墙罚站。

袁老爷子在江宁背后看过半晌，轻叹一声，一个人坐到沙发上扇着蒲扇不说话。

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冲着戚尧笑笑：“戚尧，你先吃饭，不用管他！”

“袁……”戚尧想说什么，直接被东子拦下。

东子冲她努努嘴，示意戚尧顺着师父的意思，随即默默起身，快步走到江宁身边跟他一起罚站。

袁老爷子默默看着，长出一口气，兀自点了点头。

一个小时以后，老爷子总算开口：“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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