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忽然扯了扯我衣袖,满脸不悦道:“你看谁呢。”
我不禁红了脸,这语气、神情,怎么有些像是“吃醋”的意味?
“你与硕硕先回府。”萧王喜怒不明的看我一眼,面容沉静的伴着皇后一起去了后殿。
回程的马车上,我与阮良娣俱都沉默着。
今日宫宴一波三折,实在叫人难受。到现在仿佛陈季仑之流厚颜无耻的嘴脸还在眼前晃动。
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阮硕人慌忙拿帕子掩住嘴,干呕起来。
我见她脸色发白,忙伸手帮她在背上用力摩挲。待止了吐,她抬头看着我歉意的道:“抱歉,适才在交泰殿就一直忍着了。血腥味太重。”
我轻轻摇头道:“你我都是萧王府内眷,一荣俱荣,感受相同。该说抱歉的是太子的人。”
阮良娣嗤笑一声:“太子若是个知道好歹、知道有错时应对旁人抱有歉意的,陛下也不会气成那样了。”
“不知陛下对他会是什么打算?”我压低了声音。
“难说。这位行事荒唐也不是一两天了,之前不都被陛下大事化小了么。”阮良娣扯过车上放着的靠枕垫在腰后倚着,“你也瞧明白了吧,淑妃娘娘真是个深谋远虑的。”
我会心颔首,“确实。平心而论,以她的立场,与太子联手打压王爷是一步好棋路。只是我瞧不太明白的是霍长风统领。”
“那有什么不明白的。无非是他们推出来抢夺王爷战功、不让王爷在军中坐大的人选而已。”
“我是觉得,之前蒋毓泓与谢家不是闹得很僵么,为了清理兵部里谢家遗留的势力,甚至将谢家大公子下了狱,为何如今又肯让与谢家是姻亲的霍长风出头得这些好处?”
“原来你在琢磨这个,你别忘了,谢家一直是太子的人。谢家二公子从小是东宫伴读,后来领的是东宫舍人一职。淑妃既然要与太子守望相助,蒋毓泓自然会暂时与谢家握手言和。霍长风么,不过是太子与淑妃两方都认可的人选而已。”
我想起当日萧王出征前说过的话:太子原本推举了卫王领军,后来是威帝属意萧王。
那当日太子在副帅人选上肯定不会再放手。
原来,从那时候起,太子一脉就已经安插了自己的人在北征军将帅中了。
只怕图的就是今日争功之用。
只是,不知道谢家在其中起了多大作用。是主动为太子谋划呢还是被动接受?
想得越明白,心中就越发不安:谢家是太子一脉,那就意味着,我与昌若迟早有一天会各为其主,正面敌对而立。
若真有那一日,我将如何自处?
我心烦意乱的将帘子撩开一角望出去,道旁的几棵杨树枯枝横斜,直指天际。在灰蒙蒙天空中划出晦涩不明的线条来。
次日清早,我是被后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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