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柔连忙过去帮她抚背。
纨素便劝道:“良娣姐姐的病还是请了太医来好生瞧瞧。”
阮硕人拿水漱了口,方平复了气息,“左不过是老毛病,吃上一冬的丸药也就是了,到了开春也就好了。”
晴柔便道:“良娣就是不爱喝汤药,不然也不会这个样子。”
纨素还要劝,我轻声道:“她是个固执的,劝也没用,不如你看看可有对症的丸药,给她送来就是。”
阮硕人笑道:“多谢你费心。听我兄长说,这几日传回的战报说王爷打了两回胜仗。我也想养好身子,免得王爷回来又担心我。”
“你能这样想是最好了。前线大捷么,那是兵部供给调度得力的缘故了。”我有意将话题引到兵部上来。
阮硕人嘴角浮现一个嘲讽的笑:“兵部?听说蒋尚书昨日在朝堂上很是吃了排头。先前让谢家大公子下了狱,如今谢家二公子通过东宫的言路渠道给皇上上了折子,言明家兄并非渎职,只是太过专注改进兵刃锻造之法,分散了些精力罢了。”
她微微侧头,发上的四蝶穿花珠钗泠泠作响,“如今谢家献上的一种兵刃,很是厉害。皇上十分欣慰,当场就让大理寺放人,又金口封了谢大公子为兵部武库主事。谢二公子原本是太子舍人,如今也擢升为中书省舍人了。”
我浅笑道:“那原来的主事呢?”
“皇上说他尸位素餐,不做事就罢了还嫉贤妒能,已经免职了。”
纨素噗哧一声笑道:“听这些朝堂上的事情,倒比话本子还有趣些。”
我微笑应道:“谁说不是呢。”
心中想起默在纸上的文字:刀者,战之利器也。自西汉环首直刀以来,今人鲜有突破。若以熟铁为外皮,中间夹百炼钢,部分刃口以覆土烧刃之法局部淬火,则刃口坚硬可以劈砍破甲,而刀身弹韧不易变形。覆土烧刃之法即以……刃当为切刃,则用法多变……此器谓之横刀。
威帝得了这个,兵士的战力当可大幅提升,自然是龙心大悦了。
而昌若的折子显然也是考量再三的说辞,若非托词专注于兵刃改进而确实有些分散精力以致疏忽本职,威帝便会疑心为何之前未能献出横刀,是否有其他不该有的心思。如今承认有疏忽,而改进刀刃之功足可相抵了。
只是,这杀伐之气过重,始终不是什么好事。
因此我才嘱咐抱朴告知昌若,不可贸然示人,不可大面积流传。
“小莞想什么呢?”阮良娣有些不悦道。
我回过神,笑道:“王爷得了此等利器,战局当可定了吧?”
阮良娣嗤笑一声:“谁知道朝堂上那些人会拖延到什么时候。先前这种事情就不少见,明明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可三省六部相互推诿也是有的。若能尽快将谢家兵刃锻造出来,给北伐的战士们都配备上,自然能提高胜算。听说那兵刃比原来的兵刃厉害很多呢。”
直刺可穿体而过!
想起书中字眼,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从阮硕人那里回了多福轩,我默然坐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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