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用过一碗桂圆红枣粥,又在赤芙的服侍下用热水沐浴过,换了干净的家常衣服,外面是一件半新不旧的妃色罩衫,整个人清爽不少。
坐在避风的有阳光的妆台前,由赤芙为我擦干头发,等慢慢拿梳子梳顺了,头发也基本干了。
却不想梳发髻,只拿了一条珍珠发箍带了。
扭头见湛露带人进了内室整理,脸上微红,从妆台上随手拿了两支镯子在手腕上比划,借着赏玩手镯不去看湛露她们。
“婢子觉着,那支红斐的圆条镯子好,适合今日戴着。”蔻儿从外面进来,见我比划好一会儿也没戴上一支,以为我很犹豫选哪个,便出声言道。
我本就不在意这些,听小丫头这样说了,自然从善如流,将那镯子套在了手上。
湛露正好过来,一脸喜气,“恭喜昭训当大人了。”
我见她手中捧着一个匣子,领会过来大概是放着元帕的匣子,顿时低了头。
湛露又笑道,“皇后娘娘疼爱王爷,哪怕爱屋及乌呢,也是要疼惜昭训的,何况昭训本身就是个可人疼的。如今若是见了元帕,知道您和王爷圆了房,只怕皇后娘娘那里还有昭训的好儿呢。就盼着昭训早日为王爷开枝散叶啦!”
我扭了头不看她,羞道,“昨日皇后不是已经有赏赐了。且快去忙你的吧。”
湛露道:“昭训是入玉碟的,现下可以称皇后娘娘为母后了。”说完便笑盈盈的行礼,带着蔻儿一起退下了。
我拨弄着手上的红斐镯子,看它在阳光里也水润通透、不见一丝杂质,心情慢慢跟着通透起来。
赤芙见我今日整个人都懒懒的,便道:“小姐还是再去榻上眯一会儿。”
我仰起头深深的看她一眼,嘱咐道:“还是把称呼改了吧。昨儿湛露说按昭训仪制,会再加两个大丫鬟、四个二等丫鬟贴身服侍。以后人多口杂,若是我们一时不妨,让人听见了,又是一场闹腾。”
赤芙点了头,过一会儿又道:“谁知道我称呼您小姐是指哪家的小姐呢,我也可以说,是在公主府揽翠小居住着的时候开始称呼您为小姐的呀。”
我倒被赤芙呕笑了,“那也犯不着要去惹这些麻烦呢。我也不去睡了,睡多了晚上该睡不好了。你去把绣花的物件儿给我铺排好。我们在屋里安安静静的待上一会子,也就是休息了。”
赤芙应声去了。不一会儿带着蔻儿将做绣活的物件拿了来。
我接过前些日子做了几针的一个荷包面儿,拿在手上端详一会儿,挑了深紫色丝线劈开,飞针走线的绣了起来。
过了半晌,我口中不紧不慢道:“我记得做过两幅枕面,这会儿放哪里去了?”
赤芙听了问道:“可是绣的合欢花的样子?”
我轻轻点头,“找出来浆洗过了,给我房里换上这个。着人仔细些,别用热水,省的洗损了。”
蔻儿声音清脆,“是呢,合欢花正配在一起的王爷和昭训。”
蔻儿半懂不懂的话,倒让我羞恼不已,嗔道,“胡说什么呢!小孩子家家的倒也不知道害臊。快去吧,就数你话多。”
蔻儿吐吐舌头,答应着一溜烟跑了。赤芙见了,正要打趣,却听见蔻儿在外间的声音:“王爷来了。请王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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