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早说过让宋纯洁叫她作“皇祖母”,但此时若是这样说了,华宜定会大发雷霆,到时候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跟华宜吵起来,可真没什么好处。
华宜似乎没料到宋纯洁会这样说,她是做好了砸场子的准备来的,现在宋纯洁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让她可如何发脾气?
华宜眼珠子一转,笑了起来,她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个墨色翡翠荷花坠子,放在桌上,“喏,赏你的。”
宋纯洁没有生气,只是莞尔一笑,唤东元来将这墨色翡翠荷花坠子收起来,她低头谢过华宜,不卑不亢地说道:“多谢公主。”
“哼。”华宜轻哼一声,带着两个随身侍女出了月斜楼。
宋纯洁没有松了一口气,反而是提心吊胆的,连坐也坐不住了。
“小姐,你怎么了?”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西元也察觉到了宋纯洁的紧张。
“我就是有些担心。”宋纯洁开口说道。
“小姐,华宜公主确实是脾气差些,但她又不是送来毒药,小姐莫要担心。”东元安慰道。
“总觉得,不太安心。”宋纯洁皱着眉头在屋子里踱步。
等到宋纯洁一觉醒来,连口热粥都还没喝上,月斜楼就已经热闹起来了。
这次阵仗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华宜公主带来了后宫一众嫔妃,她的生母秦贵妃则是站在她的身边,眼尾向上翘起,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母妃,就是她偷了你送我的墨色翡翠荷花坠子!”华宜公主拉着秦贵妃的手向她撒着娇,“我来了她这一趟,她就偷了我的坠子,要是她再在宫中待上几日,可不是就要反了天!”
秦贵妃的脸色已经很是阴沉了,这坠子不过是平常物,是她年少时便带着的,后来才给了唯一的女儿华宜。
华宜知道秦贵妃是很重视这个坠子的,明明不是什么宝贝,却叫她日日要带在身上,上次她耍脾气摔了这坠子一下,也没摔出个好歹来,秦贵妃却罚了她禁足三个月,连圣上来劝也被秦贵妃一一挡了回去。
所以,华宜这次就打算气定神闲地看宋纯洁被赶出宫去,说不定,还要被罚上几板子。
“给秦贵妃请安,给公主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宋纯洁行了礼,慢条斯理地说道,“公主,这坠子不是你送给我的吗?东元,去,把公主的坠子拿出来。”
东元应声去拿,西元则很是紧张地站在宋纯洁的身后。
“你胡说!宫里谁人不知我华宜最喜欢这墨色翡翠荷花坠子,怎么会轻易送人?”华宜公主瞥了一眼宋纯洁,“况且,我与你不过只见了一面。”
“公主是何想法,我是不知的,但这坠子确实是公主你放在桌上送我的,我连碰都未曾碰过一下。”宋纯洁接过东元用荷包装起来的墨色翡翠荷花坠子,轻轻摇晃一下。
坠子还在,看来这华宜公主要赖宋纯洁不过是临时起意,若是早有准备,应该叫人来将这坠子偷了才是,然后一口咬定是宋纯洁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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